慢慢走了小半天,穆彦在马车道边道“夫人,勐满镇到了。”秋宁坐在车里,也听到人群说话之声,隔着窗棱,秋宁见到连绵的木制青瓦民舍,多有受了兵灾损毁之像,但此刻街道上来来往往人口倒是不少,而且每间受损房子前后都有平民和兵丁在修整。
“夫君,到镇上了”一路上秋宁一只手一直握着薛仪,因此薛仪一动她便知道。此刻薛仪一直阖着的双眼睁开了,秋宁轻轻挑起窗帘一角,给半躺着的薛仪看窗外情形。
车辆行驶平稳,薛仪的病情也没有什么异样,秋宁想起一事,抽出手一边轻轻给薛仪用头部和肩部按摩一边道“我有一事之前一直没有适当机会提起,且总迟疑不知道要怎么说。”秋宁,“如今你醒来的,正好和你说了,尽早拿个主意。”
薛仪示意秋宁往下说。
秋宁慢慢道,“之前我去黑蟒山溶洞中寻救你时,在洞中岩壁多处见到石头内淡淡闪烁着荧荧如烟似霞的紫黄色莹光,我一直想那会不会是水精矿脉。出洞后一直想和张将军说,但因之前你一直没有醒来,我一直没有心情去禀报此事。”
薛仪沉思了一会,向秋宁道“车里国与我国和其它周边小国的贸易来往中,的确有水精这项,而且有很多水精品质上乘价值不菲,它一直是车里土司王室的重要财政收入。朝中曾让布政使询问过前土司上乘水精的矿脉所在,前土司倒也向布政使大方展示过矿脉所在,可是据在行的说那些矿场里出来的并不是上乘之品。”
薛仪前晚醒来之后,身体仍是虛弱,不过说到洞中的彩光,他记起被关在洞中的那颗树状钟乳石就总是闪着淡紫淡白之光,十分奇特。而且还隐隐听到过自已所关的洞口外,夜深之时,时不时有凿刻之声。如今想来,那可能是在开采水精以做外逃之资吗?
秋宁见薛仪蹙眉沉思,道“既然夫君也认为那洞中极有可能是上乘水精矿脉,不如由夫君待会相机将这事告诉张将军,并上书朝中,如何?”
薛仪点点头,“待会安置好之后,便由夫人捉笔,我来口述。”
说话间,车队已行了三四里地,不多会便停了下来,穆彦打马到车轿窗边,道”小王爷,夫人,便是这里了,请小王爷及夫人落轿。”
说话间,已听到轿外纷沓脚步声和朱漆大门全开之声。
轿帘挑起,一位中年男子头戴纶巾,身穿宝蓝直裰站在轿边,他身后恭敬立着八九位着蓝底外罩短衫白色内袍平民服饰的仆妇。
“有劳军师在此等候。”秋宁向中年男子示意,抬眼便见一座硬山顶灰瓦红墙,檐角形成如鸟翼伸展的三进大院,门中高悬”勐满县衙“四个金漆大字,此时大两扇大门已开。虽然此衙门建筑不算贵气但也算有些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