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颜！”男人语气沉冷，整个眉头拧得跟条绳子似的。
他本想训斥她，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她灰头土脸的，脸上满是惧意，惊呼未定。
他的这一微微厉色的声音把她吓得双肩一抖。
陆淮青看见，她澄澈的双眼微微闪动，像只受惊的小兔，一脸的无措。
所有训斥的话，在那瞬间被他全部咽进肚子里。
“我、我……”席颜眼巴巴地看着他，“对、对不起……”
陆淮青紧紧盯着她许久，无奈抬步，走向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厨房。
那时，席颜以为自己会被陆淮青骂死，即使他不骂她，肯定会怨她、厌她，甚至再也不理她，任她怎么折腾、怎么任性都不管他了。
没想到，陆淮青什么话都没说，只抓过她的手放到水槽的木竹管下，用洗衣粉把她沾满黑灰的手给洗干净。
他们平时使用的生活用水，都是在山上取的山泉水。
山泉水冰凉，清澈，用其煮饭有股淡淡的甜味儿，比城市里的自来水干净自然很多。
他们在地上挖小道，埋着干燥的大木竹，山泉水便从木竹中淌过，穿过各个关卡，把山泉水导到他们厨房和外面洗手台，当做生活用水。
泉水冰凉，静静地落在她的手背掌心。
纵使山泉水温度冰凉，但男人掌温滚烫，漫过她细白的手指之时，遍地的高温。
烫得她脸色顿红，就连心跳都漏跳了几拍。
席颜神色诧异，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低眉看去。
好像……
他的行为很自然，就像是以前经常发生过一样。
“你……”席颜怔怔地出言。
“？”
“其实，我可以自己洗……”
话落，陆淮青猛地缩回手，透露低垂，后耳根在她视线下瞬间红了。
“抱、抱歉。”他不敢看她，微微后退几步，视线乱瞟，“我习惯了，突然冒犯……”
“你习惯了？”席颜佯装不满，起了逗他的心思，“陆淮青，你怎么回事呀，抓女孩子手去洗，也是你以前经常做的事情吗？”
他迅速抬起头，眼中有被误解的慌张：“没、没……”
“怎么结巴了？说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