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鼠疫,我去帮忙。”
陆蕴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眸色寒凉,语气更显得波澜不惊:“我快要研制出解药的时候,实验室被炸了,我被当成受灾者救了出去。”
秦凛的眸子闪了下,眼底滑过浅薄的笑意。
陆蕴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五年前,他在中东实验室救出来的那个光头,其实就是陆蕴。
“那你的头发……”男人挑了下眉梢。
陆蕴轻扯了下嘴角,语气平静:“鼠疫来得突然,大半个中东沦陷,实验室没人,我就拿自己做实验。”
闻言,秦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点收紧,脸色瞬间冷沉,周身弥漫着低气压,阴冷骇人。
趴在门口睡觉的秦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陆蕴捏了捏男人的手,低声道:“以一人换百万人生死,如同你当年保家卫国,满腔热血红。”
你肩上,曾经扛起整个国家。
我愿意以一杯温酒,敬你风骨潇洒,愿意化身万家灯火,陪你看山河永固。
感受到小姑娘指尖的温度,秦凛漆黑的眸底才出现了波澜。
他反手握住陆蕴的手,只觉得她的体温,顺着那颗小红痣,一点点渡到他体内。
被冰冻住的心脏,寒冰一点点被融化掉。
陆蕴带给他的细致、缱绻的温柔,在他心底氤氲缠绵,化作了寸寸血液,滋养着他的心。
秦凛从未想过,自己跟陆蕴的交集,是从中东开始。
跟她的相融,也是从中东开始,是从骨、从血液里的相融。
那个时候,他把她从实验室里带出来,没了头发的小姑娘,眼含热泪的看着那个火光冲天的实验室。
他当时不明所以,骤觉手掌发痛,是她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她也不肯放开。
最后她放开的时候,嘴角挂着鲜血,寒凉的眸子里,都是冲天而起的血气和怒意。
他不知道她是否吞下了他的血,如今知道陆蕴便是当年那个小光头,忽然自私的觉得,他跟她的相融,是从骨血开始。
骨血相融,延续了他多年的生命。
“我从未想过,能与你如此贴近。”
秦凛嗓音低哑的开口,抬手抚摸过她的眼角,只觉得指腹一阵发烫,眼眶甚至都微微发涩。
她眼底的灼灼星光,烫得他心尖颤抖。
怕被陆蕴看到眼底的泪光,秦凛侧了一下脑袋。
“还疼吗?”陆蕴亲了亲他虎口处的牙齿印,低声问道。
这是她当年留下来的。
秦凛之所以没有立刻认出她,是因为当初她戴了人皮面具,唯独掌心那颗小红痣鲜艳璀璨。
让他一眼认出了她。
是啊,陆蕴喜欢秦凛许多年,从扎着两根麻花辫开始,就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