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杀掉黄伯汉这个人渣，那些小鬼也会因此而死，最后我同样会因为失去功德之力带来的反噬，而被鬼修灭杀在此。
可就算我不杀，这些小鬼同样会死，而我也没办法破阵离开，同样会损失掉全部的修为，再也没办法离开。
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我的选择，就只关乎我的人性了。
黄伯汉说的并没有错，这些小鬼中，每一个身上都有很微弱的功德之力，这说明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做过不少好事。
这些鬼魂不说成为一方土地城隍，但加入鬼村继续生存下去是可以的。
那我该怎么选？是眼睁睁看着这些鬼魂被黄伯汉吸尽灵魂之力而魂飞魄散，还是我出手灭掉黄伯汉？
而且这件事，也只能由我来做才行。
鲍柔的修为不够，再加上在这个阵法中，她的阴阳二气一调取出来，就会很快流失，这让她根本不是黄伯汉的对手。
秦梓馨就更不要说，就算她能够打的过黄伯汉，我也不可能让她出手。
毕竟她现在能够继续留在阳间，甚至还能够占据曲婉仪的肉体，就是因为她身上的功德之力。
如果功德之力消失，那她就会彻彻底底沦为一只鬼物，每天必须要吸收大量的阴阳二气，不然只能魂飞魄散。
黄伯汉和那些鬼修，是真的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无论怎么选，都没办法过我心中的坎。
难怪他说这是人性的考验。
如果我是一个恶人，那完全可以让鲍柔或秦梓馨承担魂飞魄散的下场，或者自己直接灭掉他和那些善良之人的灵魂。
可我不是，我也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在我不断纠结之时，黄伯汉冷笑了一声：“怎么样？动手啊！你不是自诩善良么，不是自诩正道么！只要你杀了我，自己承担一切后果，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哈哈哈！不怕告诉你，当初正是我算出了你要向袁老请教某件事，我才告诉了鬼修，亲自把袁老的灵魂勾了出来，并且让他魂飞魄散的！”
我瞪大眼睛，难怪当初我总觉得袁老死的蹊跷，原来这背后竟然是黄伯汉这个人渣在搞鬼！
“你！你居然为了报复我，杀了袁老？”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当初袁老私下里还找我求情，让我不要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曝光，给你留着面子！”
黄伯汉一怔，随即冷笑道：“不过是他想要表现自己是个好人，让我承他的情而已！”
我握着阴阳道剑的手已经有些颤抖起来，我想象不到，黄伯汉为何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能他现在的样子早就已经表现出来，我当初把他逐出道门协会，也不只是因为他和我作对而已。
他在道门协会的时候，就利用自己精通算术，暗中掌握了一些客户的把柄，借此要挟勒索那些人，这都是行德告诉过我，并且拿出证据的。
这件事几乎在道门协会中人尽皆知，可为了不让他在离开道门协会之后走投无路，我并没有曝光这些，袁老也曾经为他求过情。
可他却毫不犹豫的杀掉了袁老。
我咬了咬牙，转头看向鲍柔三人：“这样的人渣，我决不能允许他还活着！”
“我去杀掉他，并且破掉困阵！你们准备好离开！”
鲍柔愣了一下：“你如果去杀掉他，那你怎么办？别说了，我去！”
说着，她立刻就要调取阴阳二气。
我连忙拦住：“不行，听我的，鬼修设局都是因为我，我死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秦梓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就要冲上去杀掉黄伯汉。
我急忙拦住她，秦梓馨更加受不了功德之力的反噬，现在功德之力已经和她的灵魂融合，万一功德全部消失，她魂飞魄散怎么办？
“我早就死了，多活了这么久，也心满意足了，陈长生，别拦着我！”
秦梓馨伸手一挥，身体周围立刻出现了几张符箓。
我急忙持着阴阳道剑一斩，直接让她的那些符箓消散于无形。
“呵呵，真是感人啊，居然还抢着来送死？”黄伯汉抱着胳膊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