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问:“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常四在一旁说道:“别提了。上晌他跟着香香去玄武湖游船,下半晌回来就开始浑身发热。恐怕是着了风寒。”
常歌赶忙进到卧房,他来到床边将手放在小世勋的手上。这哪里是一个小孩子的手,分明就是一个火炉!
常歌问宋盼儿:“找大夫看过了么?”
宋盼儿道:“找了三个大夫,都止不住热。香香去宫里请御医了。”
常歌走出房门,他狐疑的对常四说道:“我这两年得罪的人太多,别是有人给世勋下了什么毒吧?”
宋老虎当年专为方国珍办秘密差事,他本人就是个用毒的高手。他道:“不是被人下毒。刚才世勋没昏过去之前,呕出了午饭。我拿个小棍扒拉着看了,没见黑斑。我还用银针刺了他的脚掌心,银针也没变色。”
常四道:“现在正是大春时节,午晌热、下晌凉。世勋应该是在玄武湖上疯玩出了汗,一冷一热着了风寒。”
不多时,香香带着御医来到了常府给小世勋耗了脉。他开了几副药,宽慰常歌道:“常大使放心,贵公子得的是风寒症,吃了药发发汗就会好的。”
御医的话给常歌吃了一颗定心丸。哪曾想,世勋吃了药高烧还是没退。一连烧了两天,连嘴唇都热的起了皮。宫里的御医、城里的名医常歌请来了好几拨,就是不见好。就连京城第一名医李德仁都束手无策。
李德仁是常歌的旧相识。九年前常歌查盗银案中了蚁毒就是李德仁治好的。
李德仁悻悻地从小世勋的卧房中走出来。他不断用手擦着脸上的汗。他道:“怪了,真是怪了!按脉象是寻常的风寒症,我两副药下去竟不见好。”
常歌心急如焚:“李先生,世勋再这么烧下去,不能烧坏了脑子吧?”
李德仁道:“常大使,咱们认识快十年了。我跟你说句大实话,再这么烧下去,别说脑子了,命都保不住。医者不语怪力乱神。可孩子的病太怪了。我得提醒你,别是在玄武湖那边撞上了哪路神鬼吧?不成你就找个神婆来瞧瞧?”
常歌连忙吩咐一旁的贺升:“应天府里最出名的神婆是谁。赶紧请进府里来。”
半个时辰后贺升就请来了应天城里最出名的神婆张娘娘。张娘娘拿出崇书本子掐算了时日,说是游湖那天撞了水神爷。魂被水神爷扣在玄武湖了,只能去玄武湖叫魂。
常歌连忙找了一顶软轿,让宋盼儿抱着小世勋,跟着张娘娘去玄武湖边叫魂。一番折腾下来,小世勋回到家里已是半夜。烧却还没退。
又过了一日,常四甚至提醒常歌,得赶紧给孩子准备寿衣和小棺材了。
常歌没有搭话,只是来到卧房门口,透过窗户看着小世勋烧得通红的小脸。
正巧神婆张娘娘走了过来。常歌怒道:“你不是说在玄武湖叫了魂就能好么?”
张娘娘连忙道:“无量天尊。我瞧贵公子的这个病,不是在玄武湖撞神丢了魂,倒像是被冤死鬼缠了身!”
常歌心中咯噔一下:冤死鬼?难道是......他?
常歌让下人给他准备了些纸钱、元宝、香烛。他带着这些东西,骑上一匹快马出了城,来到城东的一座坟茔前。
只见坟茔的石碑上刻着“罪臣廖永忠之墓”。廖永忠死后,洪武帝下旨称廖永忠有旧功,准其家人厚葬之。
常歌下马,在墓前插上了香烛,点燃了纸钱。边烧纸钱他边说:“德庆侯啊德庆侯,你要找我报仇,别折腾我的儿子。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世勋的命。”
忽然间坟茔前起了一阵冷风。常歌一颤:“德庆侯,果然是你。我明着跟你说了吧,授意我栽赃你的是圣上。那件龙袍是我找人做的。我如果违背圣意不杀你,圣上会先杀我,再找个人杀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就找我吧。”
说完常歌又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柄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德庆侯,这一刀就算我还你的。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就把世勋身上的病移到我身上。就算我活活病死也绝无怨言。”说完常歌又磕了三个响头。
“啪嚓!”不知道为何,大春时节,天空中竟然响了一个闷雷。
常歌祭奠完了廖永忠,回到了家。第二天清晨,在儿子的病榻前守了一夜的他迷迷糊糊刚睡着。宋盼儿摇醒了他:“快起来!勋儿的烧退了!”
常歌听了宋盼儿的话惊喜万分。他伸手一摸小世勋的脑袋,果然退了烧。他心中暗道:看来真是被廖永忠的鬼魂缠了身。我在坟前给廖永忠赔了罪,世勋的病就好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