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伊然叹气，抬手揉揉脸，让自己的思绪沉下，对苏筱玖招手。
苏筱玖刚走近，就被她一手拉到了身侧坐下。
“玖玖，你在楼上说的……”
她顿住，脑子乱糟糟的，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苏筱玖似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偏头看向沈君然，单刀直入。
“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让她离开。”
沈君然心口一紧，随着面色也变得低沉，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沙哑。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一次。
苏筱玖大抵也明白他的心绪，难得有耐心的点点头。
“嗯。”
她看得出，奚明月的魂魄已经很淡了，若是再耽误，便会消散，连带沈君然的魂魄，也会烙下罪孽的印记，死后再清算，连他自己都没好出路。
那人可真是好算计，将所有的报应都绑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他找你们要的代价是什么？”
沈君然一怔。
“他没有要代价。”
他说着，声音也不由轻了几分，蓦的明了苏筱玖的意思，再开口时，声音更哑了。
“他说，酬劳等我百年后，他自会出现找我要。”
苏筱玖轻笑低语。
“是吗？在你
看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吧？”
沈君然没有回答，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已经忘了所谓的报酬，他的心飘了。
若不是奚伊然还在，他的心，恐怕已经不受控制。
思及此，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静。
他不敢想象，自己在失控后会做什么。
事情在还未发生时，就先被沈玠然的事情打破了。
只能说，苏筱玖来的刚刚好。
在事情还能挽救时，出现了。
沈君然面色变幻，最后归于苍白，怔愣许久，嘴角一牵，笑容虚虚。
“对不起，是我想岔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语落，他不自觉伸舌头舔了舔干的已经起皮的唇瓣。
苏筱玖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