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修面露正色:“也好,本官就和你说说其中轻重,朝堂之上,到你我这地位,知晓一句话便可。”
“翟大人请说。”
“差事,只接一件。”
“为什么?”
“若是想做好这件差事,那就只能做这一件差事,因为做的多,便错的多。”
翟修呷了口茶,继续说道:“就如修这昌律,本官为刑部尚书,岂会不知这昌律处处漏洞,就说这昌律中的田法,多少世家可钻其漏洞,侵占百姓田产,隐瞒佃户瞒税,可若是本官修了,将这漏洞补上,会如何?”
“世家一起削死你个老必登。”
“必登为何意?”
“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官员。”
“原来如此。”翟修微微一笑:“如此说来,你楚擎,也算是半个必登。”
楚擎:“…”
“不错,世家一看本必登侵犯了他们的利益,定会寻我刑部的麻烦,可本官是尚书,两袖清风的必登,想要寻本官麻烦谈何容易,便是寻了麻烦,本必登也可说是他们因这修律一事攻讦本官。”
楚擎点了点头:“翟必登您说的对。”
“可倘若本官又同时做着另一件差事
,比如追查官员贪墨官银交由寺庙放印子钱呢。”
楚擎似懂非懂:“无法从修律的事攻讦你,但是可以从佛门上的事找你麻烦?”
“不错,这就是本官说的,做的多,错的多,错的多了,便是一件差事都做不成。”
说到这里,翟修叹息了一声:“昌律,本官想修,京中不法,本官,也想抓,恶僧,贼僧,本官,亦是想查,边关三道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本官,更想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可做的多,分身乏术不说,错的,也就多,被攻讦之处,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