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平捡起地上的弯刀,一刀剁在了阿那图的脖子上。
远处,火光依旧旺盛,两个战场,楚擎等人,与铁狼卫亲卫缠斗,果毅营,已损失至少三分之一的军卒,不断冲杀着。
满地的躯体,或动,或不动。
动的,被能够站起身却无再战之力的同袍,搀扶起来,咬着牙,向着后方走去。
不能动的,任由厮杀双方不断践踏。
牛仁早已是血灌瞳仁,即便知道人手不足,可亲眼看到麾下儿郎死伤无数,再也按捺不住,斩马大刀挥出便是人头滚滚。
边军,都在苦战着,凉贼,也是如此。
大家,还是再抢那条已经毫无意义的“线”。
“贼酋已诛,头颅在此,边军,万胜!”
拎着阿那图头颅的南宫平,出现在了土坡之上,放声大喊,一手人头,一手火把。
越来越多的人,互相搀扶着,站在了土坡上。
楚擎、福三、童归、肖轶、田海龙,探马,禁卫,几乎人人带伤。
“贼酋已诛,头颅在此,边军,万胜!!!”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