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概是喝酒喝得餍足了,眉眼都染上了酒意,娇翠欲滴得等人摘下她这朵开在高岭的花。
姬玄的眼神深了些。
苏瑜恨铁不成钢地反驳道:“什么没多少,你都喝完多少三四壶的酒了,你看看谁家女子像你一样是个酒鬼?”
“那些人,怎么会有我这样的酒量,她们都是不敢喝罢了。”墨氿含着笑说话,伸手又去戳了戳苏瑜的包子脸。
苏瑜拍开墨氿的手,“别闹!这可是宫宴,你成什么体统。”
姬玄垂眸,从袖中掏出瓷瓶扔给苏瑜,“这药能醒酒,让她服下。”
苏瑜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姬玄。
姬玄道:“别让她再这样醉醺醺的,不然能招来不少祸端。”
“说了我没醉。”墨氿翻了个白眼,伸手拽住姬玄的衣摆。
水纹波澜的袖摆中伸出一节藕臂,骨节分明却又纤细长挑的五指,就这么毫不避嫌地抓住自己的衣摆,她当真是比谁都要大胆。
寻常人都知道,镇南王姬玄,从不喜欢有人靠近。
姬玄低声一笑,道:“你是没醉,但你这幅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不然哪个男人心都能被你勾走去。”
墨氿惊愕地松开手,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姬玄,“你调戏我?”
苏瑜更惊,他的眼神在墨氿和姬玄之间来回转,似乎觉得有点太离谱,连忙按住墨氿的肩膀,“你胡说什么呢,镇南王怎么会调戏你,你俩关系多差……”
下一刻,“对,是调戏你。”姬玄含笑道。
苏瑜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你脑子没坏掉吧?”墨氿惊疑不定地看着姬玄。
姬玄瞥了墨氿一眼,莞尔道:“我脑子很好,不劳烦郡主操心。郡主还是操心一下自己,把药吃了散散酒意。”
“我吃了之后,你可以滚吗?”
姬玄耸了耸肩。
墨氿就跟赌气似的,她从苏瑜手中夺过瓷瓶,随便倒出一粒就猛地吞下。
“我吃了,你赶紧滚。”墨氿气冲冲道。
姬玄也没急着走,还对一旁惊得下巴都合不拢的苏瑜道:“管好你阿姐,别让她再喝酒了。”
苏瑜如梦初醒般,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姬玄才转身离开,去了玉阶下落座。
这一头,苏云泽将墨氿和姬玄这一幕深深印入脑海中,却是难以掩饰心头的愤怒,唇齿间将她的名字反复辗转,“墨氿……”
谢觅儿听到苏云泽的话,浑身僵硬。
她忍着屈辱,拉了拉苏云泽的衣摆,“殿下?是不是该落座了。”
苏云泽方才恍然大悟,一瞬间脸色铁青,但还是露出温和的神情对谢觅儿道:“一起落座吧。”
本来苏云泽想像往常一样让谢觅儿坐在自己的身边,起码也能是靠前的位置,但这里是宫宴,容不得他这么目无规矩。
谢觅儿只能去坐她该坐的位置,那便是连中列都算不上的地方,遥遥排到了宫宴的最末尾。
坐下来,一旁有妒忌她的人便嘲笑道:“别以为攀上了三皇子,自己就是凤凰了,你连人家景宸郡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算三皇子喜欢你,日后你就是做侧妃都没资格,只能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