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姐姐和墨氿聊得这般和气,墨清宁真是抓耳挠腮般的痛苦难受,她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分开,可理智又警告着不能轻举妄动。
墨清宁只能默默地咬牙,将愤怒和怨恨埋藏在了心头。
只是,她这样的目光实在掩饰不住的怨毒,终于引起了墨氿的注意。
女子终于抬头,看向了自己。
她紧攥着衣摆,不知道墨氿为什么突然要看自己?是她的眼神太明显了吗?
然后,墨氿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墨清宁像是明白什么,忽而撒开了抓着衣摆的手。
墨氿的目光很快就移开了,但浓浓的屈辱也爬上了心头,她突然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来!
她本来不想的,这冰蚕丝她原本是不屑一顾的!可是,可是……如果她不穿的话,自己那些款式又老又旧的裙子,怎么可能穿得出来参加宫宴?
明明自己也是墨家的嫡女,为什么偏偏她过得连个普通商贾之女都不如?
她这样的美貌,谁见了自己不夸一句美若天仙,如果没有好的东西来衬托自己,那宫宴上岂不是要被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所以,她前一日还将冰蚕丝看做墨氿对自己的羞辱,但还是忍着恶心穿上了它做的衣服。
但没想到,墨清雪偏偏要坐在墨氿的旁边!这才让墨氿发现自己穿了这冰蚕丝,被她用那样的目光打量一遍,墨清宁感觉自己是被放在烤架上的牛羊任人凌迟,耻辱溢满了胸腔。
墨清宁颤抖着身体,心里恨透了高高在上的墨氿,还有趋龙附凤的墨清雪!
其实,墨清宁完全误会了。
墨氿压根就不知道她穿得是什么冰蚕丝,那送过去的三匹冰蚕丝,她甚至看都没有看,直接让蓝羽挑几匹送到墨清雪那了。
她之所以看向墨清宁,不过是为了提醒墨清雪一句,别让她这个愚蠢的妹妹拖了自己的后腿。
一切都只是墨清宁可笑的错觉罢了。
墨氿又伸手想去喝酒,结果一旁的苏瑜猛地压住她的手,喊道:“别喝了!你再喝下去,我看你真要醉了!”
“凭什么不让我喝?”墨氿有些恼,想挣脱开苏瑜的手。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手没挣脱开,酒杯却被直接掀翻了,晶莹的酒水溅落在墨氿的袖摆,浸湿了如水纹般的绸缎,没有像寻常布料样被水打湿后,便如同蔫了的花一样了无生气,反而衬得水纹真如波浪般清透。
墨清雪本是第一时间掏出了手帕想去擦墨氿被打湿的衣摆,可发觉这奇观后,不禁惊讶道:“郡主,你穿的是西域进贡来的丝绸吧?”
“啊?西岐来的丝绸?”苏瑜一听,才往墨氿身上瞅,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劲,“是上次陛下赏给你的吧?你这拿酒弄湿了,可是暴殄天物啊!”
墨氿先伸手将苏瑜从自己身上扒开,回答道:“不过就是为了堵我嘴送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珍惜的。”
苏瑜瞪了墨氿一眼,“这可是西岐的丝绸,总共才上贡了几匹,陛下全都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