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窗帘,整个房间都是黑色的,宋初就待在那个房间里,喝掉一瓶又一瓶的酒。
像喝水一样,完全就是故意的折磨自己。
手机关机,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断掉和所有人的联系,待在那四方的天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酒气。
她不想清醒,所以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喝。
清醒实在是太过痛苦,只要稍有神智,宋初就会想起来那天晚上,谢遇脸上的不屑,和她的窘况。
呼吸都太过困难。
直到因为酗酒喝出胃出血被楼下的人发现,及时送进了医院,保住了一条命。
宋家父母也都赶来,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宋父气的要去找谢遇算账。
他宋衍君的女儿,怎么能让人白白的欺负。
是宋初拉住他,那个时候宋初已经清醒,看到身边人担忧焦急的样子,觉得自己太过愚蠢,因为一个男人,而忽略了那些真正爱她的人。
她没有让宋父找谢氏的麻烦,是她自己太蠢,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况且报复一个人应该诛心,而不是损失一些财物。
宋母为宋初联系了在美国做心理医生的赵祁洲。
从那天起,十几年没有联系的赵祁洲才和宋初再一次有了交集。
赵祁洲对宋初进行了心理治疗,才明白那个充满灵气的小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失了魂魄的样子。
赵祁洲将这些事情说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向坐在对面一动未动,眼睛红的都快要滴出血的男人。
有些快感却又无奈。
赵祁洲淡淡的喝了口水,继续说,“你知道宋初为什么今年才拿到瓦尔纳国际芭蕾舞金奖吗?”
凭借宋初的实力,根本不需要等到今年,而是两年前的瓦尔纳国际芭蕾舞上就该大放光彩。
谢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呆呆的摇了摇头。
抬起眼看向赵祁洲。
“因为宋初是重度抑郁症患者。”赵祁洲嘴角带着讽刺看向谢遇。
宋初的心理疾病太过严重,已经上升到重度抑郁症的程度,第一年治疗的时候,非常的痛苦。
连她最喜欢的舞蹈,都无法进行专注的练习。
因为吃了太多抗抑郁的药物,所以导致宋初以不正常的速度胖起来,那段时间的宋初不敢照镜子,无法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她那么爱美,却因为谢遇,变成了这样。
那副状态根本无法参加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
她获得瓦尔纳国际芭蕾舞少年组的金奖后,唯一的目标就是全力以赴,夺得成年组的金奖。
可是因为抑郁症,她放弃了。
到第二年的时候,宋初的状态才堪堪好转,重新回到舞台上。
谢遇神情恍惚,他摸了摸那颗残缺的心脏,嘴里泛着苦。
真的是因为他,是他亲手让他的宝贝过的这么痛苦。
因为握着的双手太过用力,骨节已经泛白,谢遇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