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在一个农民的身上,看出了男神的气质……虽然这种感觉很迷,但是……这种浓厚的男性荷尔蒙让李玉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马上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
赵国栋盖好了壶盖,看了看天色道。但他自己却继续弯腰收割了起来,他还有一丈就又可以割好一垄麦子了,足可以换上一个工分。
“我等你。”李玉凤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夜越来越深,气温骤降,她把赵国栋破烂的褂子披在身上,看着男人继续在麦地里挥汗如雨。
忽然间觉得脸颊上冰凉凉的,李玉凤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呼道:“赵国栋,下雨啦!”
梅雨季节的雨总是说来就来,田埂上很快就出现了社员们一路小跑飞奔回家的身影,李玉凤站起来,等着赵国栋过来,她还要把衣服还给他。
但那人还在割下最后一排的麦子。
赵国栋做完了这一切,才回到田埂上,看见李玉凤双手举着自己的破烂褂子,缩着脖子在那里等他。
她的两条大辫子挂在腰间,看见自己过去高兴的招手道:“你快点啊,雨越下越大了!”
“你怎么还没走?”赵国栋有点懵,他那破褂子压根不挡雨,李玉凤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漂亮的大眼睛都眯了起来,“把衣服还你。”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漆黑的雨夜什么都看不见,李玉凤虚着眼睛,一脚踩进一个水坑里。
“哎哟……”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田埂,两条细腿压根就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下子就滚到了一旁的麦田里。
赵国栋就这么看着李玉凤在自己跟前一歪,小身板一下子就滚到了地里,他连伸手都还没来得及,就听见她带着哭腔哎哟了一声。
她平常就跟大队里的姑娘不一样,特别爱干净,只怕从小没在泥地里滚过,这回倒是都摊上了。
“赵国栋,你好歹拉我一把?”李玉凤觉得自己忒倒霉了,她一抬头就看见赵国栋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自己,眼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他被自己这样吼了一句,才伸出手把她从田埂下拉起来。
脚踝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沾了泥,看上去狼狈极了,但他也不至于嫌弃她,从来都只有她嫌弃自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