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一行人在祭坛前停步,站在姚若愚和李清照身后的邹布衣斜步出列,越过二人率先登上祭坛,扫了眼坛上诸多事物,然后躬身退到一旁,手中祭剑下垂,示意姚若愚登坛。
感受到四周众人的注视,姚若愚微微一笑,松开李清照的手,迈步走上祭坛,来到中央的香案前站定。
待得他到位,邹布衣这才直起身子,来到香案前,取起上方事先放置的祭文,转身递给姚若愚。
接过祭文,姚若愚展开后扫了一遍,眉头一挑,竟是将之收起,转身望向四周的文武群臣。
那祭文是邹布衣、唐道远等人引经据典,不知查找了多少经文才撰写出来的,且不提姚若愚能否认得那些怪癖罕见的古篆,就是以他的性子,都不愿浪费时间在这种华美文章上面。
负手立在坛上,姚若愚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自穿越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每一次艰险,每一次欣喜,每一次悲伤,每一次愤怒,许多他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事情,此时才发现原来一直深深记在心头。
良久,姚若愚缓缓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朕草莽出身,不善言辞,唯知行事,从今往后,朕誓众生平等,无民族高下,无强弱欺凌,凡大文子民,遇冤可诉,得病可医,老有所养,幼有所教,知礼仪,遵法纪,明道理。”
“遇冤可诉,得病可医,老有所养,幼有所教……”
喃喃念着姚若愚这番话语,唐道远忽然泪流满面,这是儒家至圣最初的宏愿,儒家千年来无数先贤前赴后继,就是为了完成这个愿望。
“我大文兼容百家,堂下有尊卑,堂上无高低,人人可各抒己见,朕虽非心胸开阔之君,却也能海纳百川,听谏纳言。”
“朕于此立誓,每县设一学堂,每郡设一学斋,每州设一学院,必要让人人有书可读,识字知礼。”
这一刻,姚若愚的声音不单单在此处响起,整座成都府,川蜀,重庆,乃至整个华夏,他的声音如似得到了天地助力,响彻在华夏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清楚地听见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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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赵昰猛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愤然望向半空,他如何听不出说话之人的身份,也正是如此,他才越发震怒。
南宋朝堂上,吴媛面无表情,王安石面露感慨,其余群臣也是面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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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姚若愚的声音落下,文王宫内外仍是寂静无比,直至良久后,丁言志率先俯身下拜,朗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