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晓涵，却也是听懂了顾尘的问话。她知道，顾尘这话，不是在威胁，是在真切地询问她的想法和意思。
这个家伙已经感觉到，她确实是在寻死了。
“为什么。”
确定之后，顾尘却是更加疑惑了：
因为他想不到卓晓涵要找死的理由。
明明他不打算对付卓家了，卓晓涵什么都不会失去，然而这个时候，她却是故意出言挑衅，一心想要寻思。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想法，他看不懂，想不通，他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卓晓涵脸色古怪，紧跟着却是道：
“因为……我不服！”
“我不服，你明明什么都不懂，做事处处在破坏规则，却偏偏有这么多的大人物，宠你让你，顺着你，然后还能让你把事情做成！”
“明明所有人都在循规蹈矩，你凭什么是那个例外啊！”
卓晓涵满脸泪水地询问道。
她出生在卓家，一声就是在大家族的默契规矩，在监天司的默契规矩之中，一步步成长，并依照规矩做事。
她很聪明，很有天赋，所以她一切成就都很快。但她依旧好像樊笼里的鸟，无论走得多高，都要循规蹈矩。她无论进步多快，未来的路，几乎都能看到头。
这样的事实，让她压抑，让她痛苦。但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其他所有人，也都是这么做的。除了那个神秘的秦家女子，和她视若神明的叔父以外，其他人，无论高低，无论贤愚，都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顾尘这个人，却是出现了。
他一跟监天司接触，就在打破规则；他进入京城，就疯狂打破规则；他一入监天司，就打破了监天司的铁律；他此后更是疯狂像世界各大组织开战，结果却还是只胜不败！
这样的差距，这样的结果，让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所有人都是规则里的笼中鸟，凭什么他可以如此自由，还能振翅高飞？
她不服！
这样的心态，便是顾尘，都很难把握琢磨，一时间，更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服，你又算什么天下第一高手，明明连叔父都还没交过手，你凭什么就能占据如此称誉？”
卓晓涵哭笑着，忽然面色一肃：
“叔父，我知道你在看。”
“我不怨你这次不跟我站在一块儿，但是，我不能容忍你一直不出手，更不能接受你将来会位居顾尘之下！”
“我知道你不出手，有你的计划，有你的打算，但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今天，要死在顾尘面前。我是被他，被你逼死的。如果你是我的叔父，是我卓家的家主，我死之后，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为自己京城第一手的名誉，去挑战他！”
“只要你赢了，你，就是天下第一人了……”
卓晓涵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却是头脑一垂，五官中流出血来，然后一动也不动了。
这位监天司的高级督察，卓家这一代的第一天才，就这样死了，死于自杀。
她最后，却是宁愿选择用自己一死，来逼叔父出手，一战顾尘！
“晓涵……”
卓藏锋不由得沉默了。
他也是想不到，卓晓涵，最后会做出如此刚烈，决绝的选择！
但她仍是这般做了。
“你要去……”
他回头起身，屠天灭和秦钟玉才缓过神来，连忙开口问道。
“去闭关。”
卓藏锋头也不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