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站起身，淡漠的点点头。
至少，这一刻，他是有几分欣慰的。
他并没有听到母子俩的心声，这说明，他们是诚心来看卫沁潼的。
娄灵凤和卫沁潼的弟弟跪在地上，娄灵凤泪流满面，不停对着墓碑道歉。
而她弟弟抹了一把眼角流出的眼泪，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卫沁潼生前喜欢吃的食物。
“姐，我来看你了，对不起，以前我们挺不是人的……我不求你原谅，希望你来世，投个好胎，我会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母……”
成长，总是伴随着伤痛。
那个疼他们护他们的人已经不在，未来的路，只能他们自己走。
裴炎微垂眼帘，转身离开。
墓园外，一辆黑色的宾利欧陆停在那，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江澈什么话都没说，神情温柔展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辛苦了，走吧……”
裴炎闭上眼，点点头，窝在他怀里假寐。
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稳。
江澈沉稳的声音响起：“师尊，到了。”
裴炎迷迷糊糊睁开眼，任由江澈牵着他下车。
车门外，卫淮和小白等候在那。
“爸爸，父亲！”
见到两人，小白‘咻——’的一下朝着裴炎冲去。
细长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变小，等冲到他怀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手臂长短的小蛇。
“小白？”
裴炎很是疑惑，将它抱在怀中，抬眸去看江澈和卫淮。
“跟我来吧。”
卫淮朝着两人点点头，手中握着佛珠率先转身。
裴炎眉头蹙了蹙，有些不安的看向江澈。
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青山疯人院？
若是超度的话，他自己也会，根本不需要麻烦卫淮的。
难道他们另有打算？
“别怕，师尊，我们不会伤害她。”
知道裴炎的顾虑和担忧，江澈柔声道，牵着他的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