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咱们大晋还有清官嘛,今天是齐家,明天林家又起来了,根本查不完。你没听过刑不上什么夫来着,他们全是一伙的。”
虽然人群中言论各异,但齐家父子是大晋第一巨贪的消息,却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就连在为先帝守灵的辛焯也听到消息,派孙喜命肖华飞马上将银车运到官里来。
吴苟道赶回到肖华飞身边,擦把头上的汗水,低声问道:“大人,咱们非得来上这么一出戏吗?刚才都快把属下吓死了,您是不知道啊,有很多百姓就要动手抢银子了,要不是兄弟们死命的拦着,这时怕是连车轱辘都被人扛回家了。”
肖华飞递给了吴苟道一块手帕,意味深长的说道:“李雷和马远已向着齐家祖宅出发,咱们要是不在京城中闹出点动静,你说朝中那些大人会同意咱们动齐家那两位尚书吗?”
吴苟道没有顾忌一旁的孙喜,犹豫说道:“咱们这次起出来一百多万两赃银,足以证明齐家父子全是贪官,难道还扳不到两个致仕的尚书。”
肖华飞面色沉重的摇摇头,齐家在朝中经营几十年,可谓树大根深,谁知道他们父子二人握着朝中谁的把柄。
那些人就算为了自保,也会想尽办法让齐家父子脱罪,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大晋的朝政生态。
现在查了齐家,但林家,归家...这些利益相关方,肯老实看着?
指不定还会有很多朝廷官员,生出兔死狐悲之心,为齐家的事出一份力。
查清案子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
所以肖华飞只能借用这种手段,先一步将齐家的罪行大白于天下,让朝廷上想为齐家说情的人,多些舆论上的顾忌。
既然文官喜好名声,那就只能用名声为武器,让他们投鼠忌器。
孙喜在一旁接话道:“吴大哥怕是还不知道,你们昨天才出了宫,就又站出来很多人为齐家讲情。你也知道,殿下尚未登基......殿下当时见情势不好,借着替先帝守灵的借口遁了,否则昨天就已有人叫你们收队回衙了。”
吴苟道心中郁闷,不管已身在皇宫当中,朝着地上啐了口吐沫,低声嘟囔道,“多了,还是多了。”
肖华飞看了眼四周,没头没尾的对孙喜问道:“你整天在那位身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喜也不见怪,他知道肖华飞对上面一向没有什么敬意,低声答道:“那位爷有抱负,也有些小聪明,算是个好人。可是他不了解民间疾苦,他想要做的事,只不过是续命。大哥还是...”
肖华飞知道孙喜话里的意思,还是摇头道:“凡事不急,咱们年纪都不大,且先看着。有的时候,再坏的平安,也比乱哄哄的改变强。只要事情没到不可收拾,轻易不要改变任何现状。”
吴苟道主动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压住身后的车队,不让车队靠近肖华飞与孙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