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可怜吧,仔细想想,这段日子她的表现足够明显。
无论他做错什么,故意做错什么,她都是持以一种纵容的态度,对他的怒气永远也不会超过一个晚上。
一开始他还为此暗暗窃喜,还以为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他,可事实并不是,人家就是单纯觉得他可怜罢了。
看着又哭又笑,几度崩溃的人,池柠眼眶热得要命,心脏传来难以喘息的锐利疼痛,更多的是抱歉。
“对不起……”
她明明想做好,可是现在好像搞砸了,让陆玖清越发痛苦。
“对不起什么?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又没有做错,我这样子又不是你导致。”
明明陆玖清是在陈述事实,池柠却听出里面的暗讽。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更加没有想看你的笑话,陆玖清,你的遭遇,你的不幸……”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柠的安慰还没说完就冷不丁的被打断,她双唇微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甚至想逃离这要命的营帐。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这问题,无疑是对陆玖清的羞辱和加重对他的伤害。
陆玖清看着故不作声的少女,沉默像把凌迟他的大刀,一寸寸割着他皮肉,似乎回到两年前在地牢里的痛苦,那身上流着九五自尊血脉的年轻人持刀给了他最沉重、最痛苦的惩罚。
结束后那人还告诉他——他是个不完整的人!
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一个怪物,一个让人鄙夷不屑的恶心物种。
“是在踢我下水那日吗?回答我。”
陆玖清眼里浮着湿润,隔着一层薄雾看着他一直视为救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