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守卫张二,和丁三看拿着长矛面上一派正气,内心疯狂吐槽,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事情经过,还以为两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一个送信搞得跟认亲似的。
余长斯捂着胸口的信,收工回到营帐,赶紧找个僻静的火堆盘坐。
“长斯,你已离家一年,也不知是否无恙?”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不过你不用担心,都是生活中的磕磕跘跘。”
“公爹较之以前话多了不少,这可都是你闺女的功劳。婆婆还是跟你走时一样那么风风火火,经常跟领里八卦侃大山,但是一回到家还是不由念叨我长斯,我儿子…”
“蔓蔓呢,一如既往能吃能睡,白白可爱,但是最近闺女身边出现了一些事情!你看到手链就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找蔡仙姑算过了,只要孩子好,批语就是大福气!”
“你一定在找手链是不是?它在你最喜欢藏东西的地方,拿到后一定要寸步不离赶紧带上,谨记!”
“忆君的心似西江水日夜无歇,只盼君安早归…”
玉娘。
余长斯看完妻子的信件,抹了把了眼睛,思念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顺着黝黑的脸庞滚入泥土。
压抑的更咽之后,又拿出一旁的小笺,原来是蔓蔓潦草的涂鸦,参差不齐的偏旁部首,余长斯也非常耐心的,倒过来翻过来,认真读了起来。
刚才还在思乡念亲的忧愁中不可自抑,如今看到自己闺女的小信已经傻笑不已。
“陆叔你说这余大哥是不是有啥病,一会哭一会笑的,平时里多阳光的一汉子!”
“你看自今天辕西门回来,就不时摸摸胸膛,”苗贰粗糙的大脸在黑暗中皱出了褶子,灰色角落的洞眼漏出两颗亮晶晶的眼睛。
陆达庆抬起手拍了下苗贰大后脑勺,“你懂个屁,长斯摸的是胸膛里的家书,这又哭又笑的怕是见信生情了呀!”
“你这个二愣子无妻无子,没啥牵挂,自然不懂为人父为人夫的心情,想我年轻那会去北戎,揣着我婆娘做的破烂荷包都能笑好久,现在嘛,老咯老咯。”
“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有我老娘做的炖鸡熏肉好吃!”苗贰想不明白。
陆达庆望着旁边的大饼糙脸摇了摇头,“这还没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