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渊闻言,猛地扬起下巴,直勾勾看向了月笙。
他漆黑的双眼里看不出焦距,但月笙就是知道,他在看她。
看进她的心脏和魂魄,将最深的爱意种下——即便他现在已经不存在丝毫的人性。
谢池渊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世间所有的一切,唯独忘不了月笙二字。
而月笙当初离开的那一幕,是刻在骨髓里的梦魇。
即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还是本能一样求她别走。
他挣扎得越发厉害,本来已经流不出鲜血的躯体,竟是在那黑色纹路的收紧下,再一次蔓延出泛着黑气的血来。
好疼啊,像是在被凌迟,撕裂的疼痛连绵不断,每一次都是叠加。
只要放弃挣扎就不会再疼了,只要放弃。
可是好不容易重新看到的月光,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即便是放纵自己沉入海底的人,看到浮木,也是要忍不住死死抱住的。
在逸然道长震惊的眼神下,谢池渊后背的金色符文一点一点碎裂。
即便是碎裂爆发出的力量令他的后背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他却依旧在往前。
一步。
这一步已经几乎用尽了谢池渊的全部力量,他的眼尾泛着血红,满脸是血。
天色变得更加晦暗,雨滴落下,落在他的脸上,混合着鲜血滴落,像是流出了血泪。
月笙站在原地,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