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纪念大地震嘛,我知道的。”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自嘲道:“估计这给撞坏了,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说到能量,”高学力对我的回答显然比较满意,继续道,“那次地震的能量就很大,以至于我们都检测不出来。学界都说那天是大地震的纪念日,其实那不是一次普通的地震,那是一次反物质引发的地震。不过你要保密。”
我们边说边走,105房到了,推开门一看,里面的陈设是酒店单人间的风格,米黄色的墙壁,房间里弥漫着花香,感觉特别温馨。
老太太把轮椅开到落地窗前,目光呆滞地注视着窗外。在落日的余晖中,不知名的花瓣纷纷飘零,榕树也在不断地掉叶子。
“小伙子,”高学力突然问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春天,明天是清明节。”
“也是复活节。”她补充道。
“因为我不信教,所以……”
老太太喃喃自语道:“似穷秋啊似穷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俩都没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高学力突然道:“其实未来有很多事是无法预知的,比如人口问题,在人口大爆炸的巅峰时期,那时候的人们是多么地绝望!我们预计未来的人口会填满海底。为了降低生育率,有的国家甚至实施了强制性计划生育的政策;有的科学家为了解决住房问题,想出了建压缩房。但你看看现在,最大的人口问题是生育率的负增长,再怎么鼓励生育也没什么人愿意生孩子了。还有就是教育,过去,中学生被课桌上堆积如山的课本、练习册压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名牌大学关了一所又一所......这谁想得到。这一切太魔幻了,完全无法解释,只有教主才能做得到!”
我点点头。她继续道:“以前说野生动物会消失,结果你看,现在满大街都是鸟和松鼠,都成灾了!”
“等等,”我打断了老太太的感慨,我对她之前话里的一个用词产生了兴趣,“不好意思,您刚才提到的‘压缩房’指的是什么?”
“就是在房子里制造更大的空间,以便让更多人住进去。”
“可这怎么可能!那不就跟变魔术一样了?”
“空间压缩还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虽然数学公式演绎这个理论是可行性,但所需的条件太高了,当时还达不到。”
“现在呢?”
“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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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
我们正聊着,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声。
“ruby!”
“kattie!”
声音由远而近,又渐渐远去,甚为凄凉。
“那是丙楼的吴大姐,她的两只狗跑了,在这喊了都快一年了,差不多每周要来那么一两次。”高学力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孤独的老人是招人厌的,没有谁会喜欢孤独的人,更何况还是老人。”
“那您为什么不学她也养宠物呢?”
“我怕给别人添麻烦,包括动物。”
听了这话,我虽然心有戚戚焉,但我现在没心情对她的看法表示赞叹。
“您为什么不养一个智能小孩啊?”
高学力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我讲了她的一次经历:“有一次,我们去外面吃晚饭,街上人山人海,不同以往的是,戴口罩的人明显多了。但只要政府一声令下,街上就能做到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两三年没去的地方,那一带已是高楼林立,年轻时候常去餐馆仍旧很正,但我最惊讶的是后来居然有送餐机器人了。她托着食物到处晃悠,准确无误地把食物送到每个指定的餐桌上,那个端盘子的机器姑娘对我们说:我是送餐机器人,请多多关照。我和同事们都确信机器人的智商很高,因为她算账的速度远远超过人类,但我很清楚她没有自我意识,她的自我意识甚至还不如一只小狗或小猫。智商高并不等于是人,异化人就一个摒弃自我,投身于大我的过程,最终接近机器人。会写诗才更像人,会做数学题只是更像机器人。”
“我明白您的意识了。”
“你也是一个孤独的人。”高学力还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