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千千没事。”浮尘两眼哭得红肿,嘴上还笑着,“千千,能活到千岁,万岁,千万岁。”
摄政王看着自己的小千千,泪水落在齿间。大指拇轻轻擦去泪水,“爹爹对不起你。”
浮尘埋进他怀中,闷着声音,“没有。是千千不好。千千顽劣。不是好孩子。”
摄政王将人抱起,走入屋中,放到床上,裹好厚厚的被子。
“没有。千千是本王最骄傲的郡主。”摄政王脸上肌肉微微鼓起,一双鹰眼柔和了边界,笑着鼓励。
那眉眼,太过温柔,天地星河皆可容纳。
浮尘跟着笑了。
神情放松,忽然想到之前的事,不自觉有了小脾气,嘟着嘴,“我生病,为何爹爹不在我身边?”
摄政王解下披风,换下一身风寒,坐在床边,垂眉,并未回答。
浮尘静静地看着。
摄政王斟酌着,“爹爹,是个懦夫。”
浮尘不明。但当与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对视时,她好像懂了。
浮尘靠过去,坐在他怀中,平静地问,“爹爹去嘛了?”
摄政王沉默了两息时间,“我带着那批私兵,去你的封地寻山定墓,开挖陵寝。”
浮尘昂头,看着顶上的一片胡子,犹如黑色林海。伸手,挠上一把,自己却被扎到。忍不住笑出声。
声音如铃铛清脆。
在寒冬大雪天,仿若栀子花摇曳。
摄政王也跟着笑出声。
沉重的话题轻飘飘揭过。
浮尘不去问为何自己醒了这么多天,为何这么晚过来。也不去想这些天他如何度日。
只想着过好每一天,陪着他一块岁月静好。
一整个冬天,摄政王陪着浮尘养生。
他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一同喝着各种补品的滋补汤,一同把自己裹得严实了捂在屋子里。
一同看书看文案,一同挣扎着对付问题。
寒冬深至,院子里不少大树压满了白雪,掉下大枝。
摄政王抱着浮尘,仰望一颗大树。
大树为榕树,百年历史,树干粗壮如牛,外皮腐朽剥落,纵列的缝隙切入内里,可见里面的芯材。
“千千,这棵树快死了,你要怎么救?”摄政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