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接过了钞票,一张一张的整理好后卷成一卷,重新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别给我钱,我怕我攒不住,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装点钱在身上。”
柳叶看着他,怀疑他是和自己生分:“我要钱真没用。”
柳玉在他头上弹了一指头:“知道你不花钱,所以才要把钱交到你手里。你好好攒着,将来用钱的时候多着呢。”
柳叶一听,又乐了:“也对,我比你能攒钱。当两年兵的话,我吃喝穿戴都不要钱,总能攒下一两百块。”
就在这时候,之前坐在玻璃窗的同志敲了敲门:“接
待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新兵也该上自习了!”
此话一出,柳叶立刻将大包小裹抱在了怀里,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姐,我就不多说了,我们指导员脾气可大,迟到了是要说人的!对了,半个月前我和白叔叔通过一次长途电话。他让我好好干,说以后他能想办法让我上军校!”
话说完,柳叶也退出了接待室,掉头就往远处跑。
他的黑影子在夕阳之下,被拉的老长,声音也飘了起来——“姐!你回去罢!”
柳玉无奈的一摇头,随即想起了白长山。
与此同时,白长山端着一碟鱼食,池子里的水有好些天没有打理过了,角落里长了些绿藻,但一点也不妨碍那些胖乎乎的金鱼们游动。
石桌上一壶烧好的茶,冒着热气,边上坐的三个人,一个上了年纪,头上包着白肚巾,另一个年纪轻轻,但是满脸油滑,还有个面相憨厚。
他们三位,都是白长山“特地”派人请过来做客的。
“三位不要拘束,我目前,还没有什么恶意。”
白长山面无表情,手上动作着,撒了一把鱼食进池子里,洋金鱼儿们争先恐后的游过来抢食,溅起不少
水花。
那三位,也不算是陌生人了,正是他们,在王四海的威逼利诱之下将保险柜偷了出来,并且用蛮力打开。
至于白长山怎么把人请到这儿来——保险柜里的东西被王思海拿走之后,那个几十公斤重的铁疙瘩就落到了父子三人手中。
贼走不空,忙活了这么一通,总得有点回报。
这三位便把变成了堆废铁的保险柜,送到了回收站,换了十来块钱,割肉买面包饺子,原本以为是过年了,可这刚吃几顿的饺子,白长山就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他们。
“说说吧,王四海答应了你们什么?你们三位跟挣命似的,把那几十公斤重的铁疙瘩给偷出来?”
白长山眯了眯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迹象。
可他的这副样子比打人骂人还吓人。
“我我们我们没干啥呀……做了这么一趟活,就得了卖铁那十来块钱,大人,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仨吧!”
王老爷子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的求饶起来。
他那两个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哆哆嗦嗦的,话都不敢讲一句。
白长山脸上那条蜈蚣死的大疤,动了动:“看来王四海对你们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