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此时扣着方月莲,他没太听明白杨大夫的话,掏掏耳朵,问:“啥虚?”
聂小翠的脸也皱成了一团:“我说杨大夫,您看的准不准?我闺女和女婿可是喝了掺了药的毒酒啊!”
杨大夫生平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医术不准,聂小翠这么一质疑,他便有些不满:“我老则老矣,草药也不齐全,可该看的病还是看的!”
聂小翠摊开两只手,一耸肩膀:“他们两个,的确是喝了掺了东西的坏酒,我闺女刚才还肚子疼呢,怎么叫做没事?”
有本事的人脾气也都大,杨大夫本事不小,脾气也不小。
聂小翠再三质疑,他发了火:“我说没事就没事!你瞧瞧
这两个小孩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喝了毒药要升天的样子!再说,你闺女肚子疼,那是凉水喝多了给激着了!”
聂小翠讪讪的收回了两只手,倒是没敢再多说——自打一开始,柳玉就一路说好话,一路敬酒,喝的还全都是凉水,架不住人多,她和王昌平,足足喝了一大壶。
而杨大夫发了一通脾气,勾着脑袋,开始收拾起自己东西了,别人把他当成庸医,他还不乐意伺候了!
临走,杨大夫还撂下句话:“你们俩记得回头来跟我开草药!年轻人身体壮,但还是要好好调理!”
等杨大夫一走,聂小翠皱着脸,苦道:“乡下大夫不靠谱!闺女,咱们还是得去县城卫生院!”
她伸手要去拉柳玉起来。
柳玉却摇摇头:“妈,不用去卫生院了。杨大夫说的应该是对的,我和王昌平都没事。”
她说着,一双眼睛看向了方月莲,又是下毒,又是没事的,想弄清楚还是得问她:“方阿姨,有些事咱们得说说了!”
柳玉认定了这件事和方月莲逃不开干系。
而方月莲摆弄了一下衣角:“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要问,你自己把方芸抓来问。”
她当然不可能和柳玉吐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况且,她本人都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明明,方月莲眼看着方芸将小黑瓶子里的药水混进酒里的,王昌平和柳玉喝了,应该一命呜呼才对。
怎么柳玉非但没中毒,面色比常年保养的她还要红润。那个老头也说王柳二人什么事都没有!
究竟是混在酒里的药没起效果,还是剂量放少了作用不大,又或是她慌乱之间,就弄来的压根就不是能毒人命的万草枯,方月莲自己都说不好!
柳玉知道她不会说,便道:“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方芸的家在哪,这你总该知道。”
方月莲摆弄着指头上的一枚银戒指,没有说话。
柳玉指了指外面:“阿姨呀,王四海和白叔眼下睡得人事不醒,可不出两个钟头,这酒也该醒了,你说,我和王昌平被人下药这事,王四海该管不该管?”
只要王四海和白长山出面一查,那还有什么瞒不住的?
方月莲心下一惊,心说这件事千万不能惊动白长山和王思海这两个老东西,得先把柳玉和王昌平稳住!
她望一眼外面,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王四海,道:“我给你们两个指条明道,去绿水镇上的方家。方芸跑归跑,但她也只能往那去!你们俩去那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