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纲也不知道,他虽然起得早睡得晚,可是也没有变态到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儿子的地步。
他无可奈何的把手一摊:“你个老婆娘,儿子不见了就找啊!在这里又嚷又闹的有啥用!都别愣着了,穿好衣服快去找人吧!”
此话一出,老柳家众人就各自朝着一个方向,开始分头寻找柳建国的踪影。
奈何这柳建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老柳家这么多人,把全村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这人的影子。
直到晚上,柳建国也一直没回来,老柳家众人才回过神来——柳老二,柳建国他跑了,而且跑得没影没踪!连带着他的那份家产,也卷着跑了!
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死灰。
柳大纲蹲在一边,面色如土。
他们也许到死也想不通,好好一个儿子,
怎么就卷着家产跑了呢?
或许他们会怨,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儿媳妇,是对方勾引了自己的儿子,并且吹了枕头风。
或许他们会想,是不是大房那一家丧尽天良的,天天说他们老两口的坏话,撺掇着儿子卷着东西跑路。
总而言之,陈氏和柳大纲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的二儿子已经寒了心,常言道,父母不慈,子女不孝。
而此时的,柳建国和柳玉已经到了玉泉镇上。
柳建国像老牛一样,套着索套,拖着板车,板车上有好几百斤的粮食,以及各种家用器具,还有崭新的锅碗瓢盆,这些都将拉往陆家。
柳玉在后面挣命一样的推着车,心里叫苦连天。
她的二叔,柳建国死活舍不得钱雇几个人手帮忙,于是这项重活就落到了叔侄二人的身上。
柳建国如同老牛一样,不怕辛劳,自然是没问题。
可确却是苦了柳玉,她可没有柳建国那样的好体力。咬着牙,瞪着眼,挣命似的在后面推着车。
原本她是不需费这个劲的,既然柳建国和陆妈,要在一块搭伙过日子,虽说柳建国穷得几乎说是赤贫了,可这样的大事,总得
认真对待对待。
于是,柳建国下了和老柳家一刀两断的决心。
要了属于自己多年劳动的报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宝河村。
柳玉和他说过,陆宝和陆妈两母子吃够了苦,经不起搓磨,尤其是陈氏和柳大纲这两口子,倘若他没有那个决心和老柳家一刀两断,那这份亲事也不必再说下去了。
于是借着上门女婿的由头,柳建国顺利的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家产。
板车不轻,上面堆的东西也不少。
柳玉实在是干不动了,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扶着板车,连汗都是虚的。
她大喘了一口气,道:“二叔,我给你出这么一个损招,将来你是彻底没法回宝河村了,更不用提那个家,你以后会不会怪我?”
前头传来了柳建国沉闷的声音:“你和大哥大嫂都是为我好,这么多年我也算看明白了,家里有我没我都一样儿,走吧,他们母子还在家等着呢。”
柳玉哀嚎了一声,是顿时生出了撂挑子不干的想法。
可不干又不行,总不能真把她二叔柳建国当牛使。
于是两个人继续拖着板车向前走,家里的陆妈和陆宝还在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