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轮胎刹车响起,在仅距疤哥一步之遥稳稳停住。
疤哥膝盖一软,差点没给跪下。
不远处的黄毛跟花臂震惊,纷纷掏出刀子凶神恶煞冲过来,“你她娘的没长眼啊,连我们大哥都敢撞!”今天不把车留下,就得把命搭在这!
疤哥来羊城好多年,以前在道上也是个人物,谁知这两年越混越回去,且不说被新兴的同道势力打压,去年看中的饭店被抢,现在走路上连开破车的都敢往他身上撞。
疤哥很生气,掏出曾经被肢解的手枪,虽然重新组装卡壳了,但拿出来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他怒发冲冠对着车上的人吆喝,“给老子滚下来!”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张冷凛而年轻的脸,眼神锋利如刀。
疤哥先是震怒,后是诧异不解,寻思着自己没去酒家找茬啊,他怎么找上门来了?
陆源冷言,“上车。”
上车干什么?疤哥警惕起来。
陆源没说话,嘴角露出抹哂笑。
疤哥顿时恼羞成怒,他娘的,现在是不是谁都敢欺负他?
脑门一冲,他就去拉车门,谁怕谁啊!
“大哥。”黄毛们紧张起来,提醒他不要冲动。陆源的身手他们深有体会,大哥手上那把手枪是纸老虎,这一去怕凶多吉少。
出来混,脑袋别裤腰带上,疤哥不想在兄弟面前丢脸,毅然决然伸手去拉车门。
咦,拉不开的?他试了两下,还是不行。
“后面。”副驾驶不是他能坐的。
疤哥脑冲血,但想到陆源背后有段家撑腰,还是很给面子的上了后排坐位。
吉普飞驰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留下黄毛跟花臂们面面相觑,大哥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陆源将车停在被查封的丽都歌舞厅门口,给疤哥扔了包华子,“知道这里是谁看场的吗?”
疤哥怔然,随后怒不可遏,“我太他娘的知道了!”这里以前是他看场的,每月抽水两成,后来被丧昆那帮人抢走,据说每月抽水五成,真是个黑心肝的。
陆源皱眉,“丧昆?”
“两劳释放人员,近几年才出来混的,他手下全是吃牢饭的亡命之徒,这两年到处抢地盘,开地下赌场,绑架,抢劫勒索,什么违法他们干什么。像溜冰场,游戏室,歌舞厅,明着是给人看场子,其实就是鸠占鹊巢,别看那些老板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身家性命都捏在这帮人手里,不答应也得答应。”
“所以,丽都歌舞厅也是丧昆的?”
疤哥抽出华子叼在嘴里,发现没带打火机,又不敢跟陆源讨火,只得继续叼着,“那可不是。”
陆源将三张肖相画递给他,“认识吗?”
车里灯光不亮,疤哥反复看了几次,将其中一张抽出来,“这个不认识,剩下的这两个化成灰我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