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米面油放哪都知道,肯定是内贼。”
“知道你们家有车的,也没几个人。”
“好在发现及时,没损失就好。”
人没事,东西没丢,邻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打着哈欠各回各家。
虚惊一场,一家人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重新换地方藏好。
经过这么一闹,夫妻俩一点睡意都没有。
刘凤娇翻来覆去,心头的火苗直蹿,“老蒋,你说哪个王八蛋干的?别让我知道,否则非扒了他的皮。”
她是受惊过度没听清,可蒋卫国跟蒋爱国是同一个妈生的,光听那惨叫就知道是不成器的弟弟干的。
可他不敢说,媳妇要是知道了,不冲过去跟蒋爱国拼命才怪。
蒋卫国躺在床上,心中百转千回,兄弟俩怎么就走到今天了?
刘凤娇嘀咕个没完,末了感慨道:“老蒋啊,这里遭心事太多,云宝担心对你的身体不好,说等房子建好咱们就到镇上住。云宝跟陆源的眼光向来准,组施工队这事,我觉得还是靠谱的,咱们得赶紧落实起来。”
蒋卫国没意见,“行,我明天找周启标谈。”不管店铺能不能建,起码自建房是可以接的,这活不常有但是来钱快,即使不成也没有损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拉周启标可以,但做生意要提前说清楚我们的意思,别到时钱没赚到还闹矛盾了。”
“知道,我还没那么蠢。”
“你不蠢,能被你妈跟蒋二混子欺负成这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蒋卫国顿时心烦,“你怎么又提他们?日子还过不过了!我现在为了躲他们,连大门都不出了,你还想怎么样?”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见他动真格了,刘凤娇气势就弱了,没敢再说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土房子不怎么隔音,夫妻俩的话让隔壁的陆源听得一清二楚。
失神间,一团黑影溜进来,钻进他的怀里,低声咯咯笑。
陆源无语,“你才多大,就敢抡扁担冲上去,也不怕他伤到你?”
“我不怕。”蒋云宝附在他耳朵,得瑟道:“你会保护我的。”
说起这个,陆源不解道:“好不容易抓住的,怎么又放他走?”
“二叔一家是无赖,没脸没皮的,抓住了又能拿他怎么样?”蒋云宝冷哼,“你觉得我爸会送他去派出所?我奶估计还会反咬一口,倒不如当不知道,往死里揍就对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样不是更好吗?
真是人小心狠,陆源扶墙。
且说蒋爱国那头,深一脚浅一脚从稻田里出来,瘸着脚的他不敢马上回家,而是藏在山脚下,等村里没任何动静,才拖着被打残的身体,忍痛悄悄摸回家。
周六英在门口放风,见儿子回来,关上大门摸黑进房,急道:“怎么样,得手没有?”
“妈……”蒋爱国捂着肚子,痛得蹲在地上,“别提了。”
周六英吃惊,忙点开煤油灯,看清蒋爱国模样时,吓得差点惊叫,“老大这个杀千刀的……”
“嘘……”
蒋爱国头被打破,血染了半张脸,鼻青脸肿不说,满身都是烂泥巴,脚也一瘸一拐。
身体只要碰一下,他就感觉要痛死过去。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打过,恨得他龇牙咧嘴,牙齿咬碎,“该死的小野种,该死的死狗,哎呦呦……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