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位于岭南道的最南端,四面环海。那里一年四季如春,花开遍野,与江南的温柔乡相比,这里反而有些冷清。
郑彧问了祁子横,为什么非要跑这么远找人比武,祁子横说是多年前就约下的,现在只不过是过来赴约而已。
至于为什么约,祁子横没说。
一路上郑彧只要问到有关祁子横他自己的一些事时,他是一律选择了沉默。
只有每天早上四更天起来练剑,这一点没有任何改变。
祁子横练剑,郑彧就就在一旁看着,然后再记录下来,偶尔得了空闲,郑彧再把自己所记录的整理一遍。
一路上祁子横给郑彧讲了很多江湖中的大小事迹,但是唯独不肯告诉郑彧他自己的事情。
比如,天下的七大门派,少林与武当最为鼎盛,弟子众多,华山,峨眉与昆仑次之,实力最差就是南海与崆峒了。
他们这次前去崖州,就是去找南海派的掌门端木镇平比试。
“一派掌门,想必武功不会差了吧,都是用剑,也不知道这个南海派的掌门有没有祁子横厉害。”
郑彧听着前方的祁子横为自己一一的讲述着,郑彧则在心里嘀咕。
路途遥远,越是往南去,人烟越是稀少,越是炎热,而且山路居多,不太适合农耕,所以郑彧与祁子横他们有时甚至走上一天,也未必会碰到一家客栈,渐渐的,郑彧也就只得跟着祁子横风餐露宿了。
为了方便,他们只能走官道,这边要是再选择走小道,先不说在这深山老林里他们会不会迷失方向,但是他们绝对再找不着客栈是真的。
山路不太好走,又无聊,所以,一路上祁子横为郑彧普及江湖知识,这也算是两人在路途中唯一的消遣了。
路上无聊,闲暇的时候,郑彧就琢磨着祁子横告诉自己的一套呼吸之法,刚开始的时候,往往都会被弄的他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反而更为不畅了。
祁子横几次看到郑彧被呛到,但是也不劝阻,更也没有教他什么,就任由郑彧在那瞎琢磨。
但是郑彧这人脾气倒也是倔犟,看着眼前祁子横的背影,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每天练剑的画面,这无非是激励郑彧最好的办法了。
祁子横偏偏就能把这一切做的这么行云流水,为什么他自己就是不行呢!
郑彧这一路行来,觉得自己被人轻视太多次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越是这样,越是让他下定决心,必须学会这套呼吸之法,一次不行,就接着再试。
呛一次难受,呛两次也难受,但是呛的次数多了,郑彧逐渐也就慢慢适应了,反而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他也发现,赶路的步伐,渐渐的可以跟上祁子横了,这点让他觉得很值。
过了雷州他们需要坐船才能到达崖州。
“崖州,很远?”
郑彧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除了海水雾气,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便扭过头问祁子横。
“不远。”祁子横向着前方看着说道。
“可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是因为水面上常年有雾气笼罩,遮住了,真要划船过去,很快。”
这岸边没有船,郑彧没有看到祁子横口中所说的船在哪,他们要去哪里找,就算找到了,估计人家未必让他上船。
祁子横领着郑彧,沿着岸边向西走去,两人走到一个望角处,郑彧看到前方竟然有家客栈,客栈前方就是一个渡口,郑彧大喜过望。
吱~
郑彧率先推门而入,眼扫了一眼客栈大堂,竟然坐着清一色的灰色道袍男子,人人道士装扮,腰挂长剑。
当郑彧推门而入的时候,客栈里的人纷纷看向郑彧,见来者是一位书生打扮,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书生,走错地方了吧?”
坐在门口的那位青年道士,看着郑彧说道。
郑彧还未来得及回答,祁子横这时也走了进来。
众道士看到祁子横,纷纷握向自己腰间的剑。
咳~
祁子横进来的那一刻,客栈柜台的里的那位年龄稍大一些的中年人,就已经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
这位中年道士见客栈里的众人,个个如临大敌一般,严阵以待,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冷咳了一声,伸手摆了摆,示意大家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