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大鱼滚圆外凸的死鱼眼中登时闪过一阵残忍的凶光。
坚定又冷血的信念通过某种无形的介质传播出去,在场的所有幼鱼全在刹那间精神一震,更加气势全开地冲着挡在前面的白袖发起攻击!
“让开!”
白袖利喝一声,也不知听清谢松原那番话没有,当即将他推到自己身后:“噌”地亮出一对伤痕累累的豹爪,“你去想办法解决大的!”
……看来是听见了。
狭小的腔室内一下变得无比混乱。这地方太小,白袖放不开自己的兽形,相对来说也更难以施展,只能维持着半人半豹的形态,和飞扑过来的婴面幼鱼撕咬在一起。
谢松原知道,战局不能拖得太久。
白袖现在眼看着还能支撑一会儿,但他一路下来,各方面的损耗都实在太大,能够打起精神应付半晌已是强撑。
等再过片刻,反应能力肯定会大幅下降,到时候婴面鱼们就算一鱼给他一口,也够让白袖受的。
想到这里,谢松原也不敢懈怠。
他分秒都不想浪费,只能一边焦急地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肉/体搏斗声,尽量克制自己不回头看。
——乍一眼望去,这丑东西其实很像会在某种“前卫”艺术馆里展出的艺术装置。
它鱼身上的肌肤都是剔透的浅肉粉色,如同被剥了皮的实验小白鼠,尽是一派幼嫩细滑的质地,甚至能看见上端的肌肉走向,血脉纹理。
它那对分别有排球大的眼珠透着深浓的猩红,球体表面竟也分别连接着两条淡红色的管道。
它们高高地向着腔室顶端的天花板方向延伸,深深扎入那片肉壁,不知道要通向并连接到哪里。
因为感受到了谢松原的靠近,巨型婴面鱼这两只被血管覆盖着的眼球骨碌、骨碌地错乱转动了两圈,一齐森冷而僵硬地朝着人类青年投来了视线。
谢松原喉结轻颤,禁不住做出一个吞咽般的动作。
他后面还有半句话,没有冲白袖说出口。
巨型婴面鱼无法行动,不代表对方不能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