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已经下了三天,新雪把整个祁京裹成一片银色,凛冽的寒风呼啸吹着,本应冷清的冬,却因为新帝的登基变得热闹非凡。</p>
喧天的锣鼓声,响彻祁京的上空,然后分散到各个角落……</p>
“咳咳……咳……”</p>
一处暗牢里传出微弱的咳嗽声,手脚被铁链锁着的人微微一动就带着铁链的声音叮叮咚咚的。</p>
外面的声响,她隐约也听见了,木遥跪坐在地上,眼都没抬。</p>
“嘎吱。”</p>
沉重的铁门打开,为暗沉的暗牢里投入一缕光亮,随即进来一个穿着大红金丝繁复凤袍的女子,她缠金的红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p>
“姐姐,我来了。”</p>
女子的声音很娇软,木遥这才抬头望去,是木槿,她同父异母的庶妹。</p>
木槿居高临下俯视着木遥,美眸里难掩鄙夷,面前的女子双十的年华,因这段时间的折磨,她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满是沧桑。</p>
她发丝凌乱,遮挡了她的容貌,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身上裹着单薄的血衣,破碎的衣物嵌进了她的肌肤里,轻轻一扯就能带起一片血肉。</p>
她的手筋被挑,软软的被铁链扯着,手指骨骼碎裂变形,看上去格外的渗人。</p>
然而木槿眼里却闪过一丝快意,可能木遥也想不到,她会从萧泽的未婚妻落到阶下囚的地步。</p>
木遥直视着木槿,她那身大红的衣袍深深的刺痛着她的眼:“为什么……”</p>
为什么她以往疼爱有加的庶妹会凤袍加身,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她为了萧泽肝脑涂地却被萧泽以谋逆之罪关押此处,断她手骨,毁她筋脉,让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p>
听见她问,木槿娇笑一声:“姐姐还没明白吗哪有什么为什么,不过是你成了弃子……”</p>
“呵呵……呵呵……弃子……”木遥喉间溢出冷笑,她眼尾猩红,目光狠狠的看着木槿:“那你呢我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什么!”</p>
“不薄”木槿细细的嚼着,眼尾微挑,带着凌厉的光:“在侯府,你是嫡长女,而我是低等的庶女,即便你亲娘早逝,在你外家镇远将军府的威压之下,爹爹他连提我姨娘为正室的胆量都没有,我一辈子都被你压着,这就是你说的不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