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辰尚早,我们回村里去看看。”
楚南栀隐晦的提醒道。
纪华珍听出他们定是去察看林锦鸿的丧事准备得如何,也不再挽留,附和着说道:
“你们那后母啊平日里虽说是蛮横刻薄了些,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着实是叫人免不得生出怜悯之心,今晨聂老从村里回来说,就一夜的功夫,陈大娘子鬓发皆白,疯疯癫癫的连女儿儿媳都不认得了。”
听到这话,楚南栀与林锦骁都没答话,沉默着与纪华珍作了作礼,领着小宝们出了常府坐回马车朝着安邻村驶去。
才放晴一日,村道上尚有不少泥泞,马车一路颠簸着十分不顺畅。
透过车帘可以看到四处绿油油的稻子,生长得甚是繁茂。
再过大半月又到了丰收的季节,林锦骁回想着这段时日以来与娘子一道同心协力的斗豪绅惩治贪官污吏才换来如今的大好局面,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扭过头去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林锦骁指了指车帘外,嘴角含笑道:“如今平宁州各郡都已开始实行均田策令,各地的百姓还减免了租子,今年该是个太平年了。”
“有你这般心系黎民的封疆大吏替他们做主,百姓们自然是能够安享太平的。”
楚南栀也欣慰的冲他微微一笑。
“也不知这太平日子能够持续多久?”
林锦骁心里开始盘算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窘境。
“你是担心青禾王孤注一掷起兵东进吧?”
楚南栀顿时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林锦珂他不敢,纵然他手握几十万雄兵,只要六皇叔能够帮衬着太皇太后与陛下震慑住朝臣,林锦珂师出无名,他无法顺利东进。”
“但愿如此吧。”
林锦骁这两日总是心神不宁的,一系列怪异的事情让他忽然联想到了民间一直在私下流传的当年亭安太子的遗腹子。
他眉峰轻闪着忽然发问道:“我记得娘子之前也提到过亭安太子遗腹子的事情,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