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婆子疯了?”
柳芸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惊愕的神情始终难以平复。
往日里对这老婆子恨之入骨,如今她没了儿子,心里多多少少也免不得生出些同情来。
“的确是疯了,我让人找医师去看过,医师也是束手无策,开了几副药方只得先试着吃上一阵看有没有效果。”
林亭臻对那一家人的死活并没多关心,仅是在意凶手是谁,望向楚南栀,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侄媳妇,今日饭庄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老叔在回城的途中遇见了常老的车马,听人议论说常老都气病了,还吐了血,那尹太尉也是着急忙慌的就离开芦堰港了。”
“常老病了?”
楚南栀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酸楚。
他那样一个倔老头,铁骨铮铮骄傲了一辈子,平日里对林锦骁也是严肃得很,今日却为了保住纪宛盈当着自己的学生下跪,该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才能做到。
他这一生过得何其不易,为了朝事殚精竭虑几十年,连唯一的儿子也是马革裹尸而还。
深深的凝望着林亭臻,楚南栀认真的恳求道:“族叔,烦请你代我与大郎去一趟常府探望探望常老,待过两日我再与大郎登门拜访。”
眼下林锦骁正在气头上,自己与他也不便过去。
授意族长前去,想必常老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林亭臻思忖着颔首应了声,之后却又蹙起了眉头:“二郎的丧事?”
“置口上好的棺材早些葬了吧。”
楚南栀语气淡然的吩咐道。
毕竟马上就是加封大典了,这是朝廷的盛事,总不能为了一个浪荡子还去上奏朝廷修改仪程,那样也太过惺惺作态了些。
这么浅显的道理,林亭臻该是懂得,只怕他还有别的深意。
想了想,楚南栀又立刻补说道:“既然二郎已经诚心悔过,逝者为尊,族叔便与耆老们商议着将他的牌位供入林家祠堂吧。”
林亭臻这才会心的笑着点了点头,领着林锦惠行色匆匆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