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延珏深深的叹了口气:“送出去难想要接回难上加难啦。”
聂怀安也跟着哀叹道:“当年老青禾王入京勤王,在祭天大典途中遇刺,当今陛下虽感念太皇太后扶植之恩,同情他这位姨母诞下的表弟,可也并未想过迎回锦骁,只是在你常先生归隐之时秘密的赐予了天子剑,令他保芦堰港林氏族人无虞,
直到近些年陛下龙体渐弱,又无子嗣,才向太皇太后吐露心意,想要迎回锦骁,但如今朝势早已不在陛下手中,就连靖灵旧臣都已倒向了南都王,没有万全的把握,既不敢贸然公布锦骁的身份,也不敢提迎他入京之事,为今之计最好的法子便是让他以芦堰港平宁王子嗣的血脉继承爵位,守护南疆,以观时变。”
“可如此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楚南栀心中顾虑颇多,此时当着二老的面,索性直言道:“眼下诸王都觊觎着大位,恕学生斗胆,难道二老就不担心京中那几位殿下趁着陛下龙体不稳发生叛乱吗?”
“我看谁敢。”
常延珏立时勃然大怒:“京中防卫如今由纾公主亲自把守,这些亲王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
“纾公主的能力南栀你还是该相信的,她定然会确保京中无虞,就怕陛下这身子骨撑不了几时了,我听尹家二郎说陛下如今每日咳血不止,身子每况愈下。”
聂怀安止不住的叹息道:“眼下即便是公布了锦骁的身份,凭着他如今这点威望,恐怕也难以和青禾王相抗衡,不能令人臣服顺利入京,反倒是会给他带来许多隐忧,当年刺杀哀帝的凶手至今仍是悬案,若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绝不可暴露锦骁的身份。”
哀帝乃老青禾王林亭羡死后被追封的谥号,当年被行刺后,大家一度怀疑是发动宫变的长荣王二殿下林亭煜的党羽所为,后大肆抓捕搜查其党羽,廷尉府那帮人用尽了酷刑却并未问出任何下落。
“二老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当年行刺哀帝和如今想要谋害林大郎的是同一伙人?”
楚南栀总感觉到这事背后藏着蹊跷。
能够在祭天大典途中刺杀皇帝,如今陷害林锦骁的人都能够让不少人前赴后继的替他掩饰,足见威望不一般。
普天之下有这样强大实力的想必不会有太多才是。
常延珏和聂怀安都茫然的摇了摇头:“无凭无据,实在不好妄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