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片刻,岳贵妃信誓旦旦的继续说道:“本宫与赵太公交情颇深,只要郑老夫人愿意和赵家达成一致,本宫愿意出面说和,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就算是看在本宫的薄面上,也会卖这个人情的,到时候大家紧密团结反对均田策令,定能扳倒平宁王。”
“那老身就恭候佳音了。”
郑氏皮笑肉不笑的起身告辞,心里对这岳贵妃的自负感到无比的愤懑。
她还真是将赵光远当亲爹了呀。
领着女儿女婿和郑海川一道出了驿馆,全部坐进宽敞隐蔽的马车里。
郑氏猛的一拐杖敲击在车厢内的地板上,不悦道:“看来如今我戚家只能孤注一掷了。”
蒋学屹在一旁看得甚是忧心:“岳母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
郑氏愤愤的瞪了眼这越来越不听话的女婿,大声道:“今日潼安村沈家和沈家交好的几户人家已经放言,要跟着官府免佃户们三年的租税,如若赵家再跟着依附,我戚家的数万亩田地岂不成了荒地?”
“此事也只能顺应天意。”
郑海川劝道:“干娘啊,你就别再一意孤行了,墨琛那孩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触犯法规了,上次楚家大郎的事我就已经替他尽力周全了,他这刚出来便惹下人命官司,让一个黄花大闺女怀上身孕又不肯娶人家,害人致死,桩桩件件的哪里是可以轻饶的。”
“那是她们自己寻思与我家琛儿何干?”
郑氏不依不饶的叫骂,又咬牙切齿的看向蒋学屹:“还有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琛儿好歹是你的姨侄,你竟然还助纣为虐帮着害他,算我戚家这些年白白为你搭进去不少银子。”
话落,重新看回郑海川身上,粗喘了几口大气,才接着道:“海川,吴太守还有几日到芦堰港?”
“也就这两日的事情了。”
郑海川不紧不慢的答道:“听说太守大人的调令已经到了郡里,这次来州府交接完任上事宜就要立刻赴京了。”
“嗯,吴太守已有好些年没来芦堰港了。”
郑氏若有所思的撅住嘴:“海川你明日差人去将城南的别院好好打扫出来,到时候让吴太守下榻那处别院吧。”
郑海川焦虑的蹙了蹙眉:“干娘莫非是想见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