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慢悠悠的向院子里行去,目光紧紧注视着课税大使脚底那双新做的厚底官靴。
如此滑稽的一幕,直接让楚南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如今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不冷不热,竟然连入冬的靴子都给穿上了,倒真是罕见呀。”
这官吏看上去不如城西那壮汉力气大,可穿上如此厚的靴子使再重的力气也不会伤脚。
王税使见是林锦骁,那吃人的眼神吓得他整个人都胆战心惊,唯唯诺诺的跪地参拜道:“下官参见平宁王殿下。”
“岂敢。”
林锦骁俯下身去,眸色一顿,暗沉沉的道:“只怕该是本官给你下跪才是。”
余光斜倪过去,瞧着散落在地上的谷物,立即吩咐人过去收拾起来称了称,竟然有足足将近二十斤之多。
王税使惊慌失措的赶忙解释道:“请殿下容下官狡辩,啊呸,容本官解释,这每年收上来的赋税谷物,在保管和运送过程中多有损耗,为了避免交到朝廷和官仓的粮食缺斤,所以各地皆是采用这踢斛的法子。”
“是吗,王税使是欺本官不懂粮道吗?你家种的稻子晒干后一斛还能损耗二十斤?本官倒想问问王税使究竟是无能到了什么地步,保管粮仓能将一斛粮食折损二十斤?”
林锦骁捧起一捧谷物,只见粒粒饱满,晒得金黄干脆,皆是挑选的上等谷物。
眼下正值荒年,百姓们仍是不敢懈怠,将辛辛苦苦一年耕种的粮食交到官府,竟如此被官员压榨,实在叫人痛心。
瞧着这课税使的身段,恐怕一脚踢上去还踢不出二十斤谷物来。
他凝视着身旁衣衫布满补丁的农户,肃声道:“这狗东西今日踢斛多少次?”
农户唯唯诺诺的答道:“回......回禀大人,这......这一斛粮食王税使共踢了三脚。”
“好,他方才如何踢斛,你便如何踢他,少一脚,今日多出来的这些粮食本官便不让你带回家。”
林锦骁说完,农户当时就愣住了。
按照课税使那踢法,自己这三脚下去还不将人给踢废了。
课税使吓得额间虚汗直冒:“殿下饶命啊。”
“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