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听,顿时吓得皱起了眉头:“老朽出门前明明就是称量好了的,只有多绝不会少一斤半两,如何会缺斤两啦。”
楚南栀冷声笑了笑,对桑琪吩咐道:“你将地上这些谷物装起来拿去称一称。”
壮汉正想阻拦,林锦骁手中剑柄直接抵了过去。
看着桑琪找来麻袋装谷物,那壮汉一脸苦恼的解释道:“殿下,这些谷物不能算作租子的,今年本就降了地租,佃户们又以次充好,如此东家就得亏损,小的不好交代呀。”
对壮汉的话,林锦骁置若罔闻,凝视着老者发问道:“你们今年的地租可有降?”
老者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心里装着话却不敢明说。
楚南栀瞧出他心里的胆怯,直言道:“老人家,平宁王执掌本州,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在殿下面前都不敢明言,那你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老者迟疑着看了眼那壮汉,随后又将干巴巴的眼眸转回楚南栀身上。
林锦骁温和的开口道:“这位是本官夫人,她的话便是本官的话。”
“见过......”
老者和周围的佃户们正欲躬身参拜,楚南栀立刻叫住众人:“大家不必多礼,你们有话大可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我家殿下必会为你们做主的。”
老者仍不敢开口,旁边一名青壮汉子咬了咬牙,果断跪下身来,如实答道:
“回禀王妃,回禀殿下,对于今年县里颁布的均田策令,我们大家无疑是高兴的,可今年年景不好,东家虽是给大家降了租子,但细算下来,我们交的租子并不比往年少,而且还是按着丰年时的标准收取的。”
听了青壮汉子的话,老者这才敢开口作答:“县里收赋税,东家收地租,丰年无增灾年无减,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这些年税赋一直猛涨,地租也随之逐年攀升,从起初的十五税一变为十六税一,今年说是三十税一,可我们交完朝廷的人丁税和东家的租子,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余粮了。”
楚南栀听完就感觉到极大的不对劲,十五税一为五五交粮,十六税一则达到了六四,也就是说去年即便是丰年,百姓也得拿出六成的粮食交给豪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