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山上说清凉。
等到山下，就只能通过攀登台阶上去，这里似乎是一座佛家庙院，而且很高，罗明秋攀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父亲正气喘吁吁，坐在沿路休息。
父亲一身便衣，与穿官袍的时候相比，似乎显示出几分苍老感觉，看到他之后，绽放出一点慈祥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罗明秋心中微微一动。
等他赶过去，坐到旁边，罗雄喘着粗气笑道：“终归是老了，现在爬这么一点山，都显得懈怠。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清凉山上，来回上下三趟，仍然是生龙活虎呀。”
“其实也不算老，父亲正当壮年。”
罗雄轻轻点头，忽然看着罗明秋道：“明秋，你说人呐，这一生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罗明秋微微怔然。
“没事，有什么就畅所欲言吧！我们父子多年未见，也能好好谈谈心。”
罗明秋微微一笑，直接勾在父亲的肩膀上，就像兄弟一样，缓声开口道：“顾虑那么多干什么？要是能把握，我们早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世界如海，我们都不过是一叶浮舟。命运赶到哪里，就走到哪里。第一是保命，第二是高升，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就算不能称帝做皇，开千秋万代，也应纵横显赫，成一世之风流！”
看着罗明秋的侧脸，罗雄听着他说话，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半天之后，他才沉静下来道：“我起初做官，也想当个清流。文阳郡主的父亲对我说过，越像是我们一样从底层攀上来的，就越是阴谋家，清流注定要留给那些王孙显赫演绎，对于我们而言，风骨是不配的。”
“你爹我如果没有背叛过几次，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呢？只不过今天以前，我认为在侍奉皇帝的路上，应该不会再背叛了。”
“正如你所说，世事无常啊！”
罗雄站起身来，两人一起继续爬山。
一直爬到清凉山的山巅，顶峰有一座清凉寺，俯瞰下去，大半个京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