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不动如山,淡然声漠,与姜贺几近逼迫的语气形成极致的对比。
姜贺冷哼一声:“皇上的担心实在多余。这回不是道听途说,是白字黑字!臣既然敢写上去,必然是有据在手。至于人证……”
他不屑地睥一眼绪正:“当事人在昭狱里。被害家属,现被绪厂督手下的人,锁在宅子里。”
绪正咬牙不语,看来是也意识到,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姜贺给他做的套。
花素律思索一瞬,道:“朝堂,不是一言堂,此事还有待查问。绪卿,你怎么说?”
绪正眯起细长的眸子,对花素律俯首抱礼:“回皇上话,东厂有缉拿审问之责,此事拿有实证才将人拘捕进昭狱。镇关王讲的话,臣不敢当。”
绪正所说都在花素律预料之中。
要知道绪正这个人没什么道德操守,保住自己才是优先。
现在这种情况,只要落实魏杰罪名,就能说明东厂做的事没有问题。
姜贺的问罪,便做得不数。
姜贺讥笑道:“都道阉人没脸没皮,没有担当,敢做不敢认。今日,本王算是见到实的了。”
绪正一直在意自己太监的身份,当众被如此讽刺,雪白的面愈加阴沉。
不过太监听得最多的侮辱,翻来覆去无外乎就是那些话。绪正纵然不快,也不是忍耐不得。
这种人身攻击,花素律顾不大上。
“依朕看,这件事与当初张卿家的事也别无二致。找个人好好查查即可。”花素律似是漫不经心般说,仿若没将他俩的争斗当回事。
朝臣们听了,都在暗中琢磨。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有人了然,皇上这又是在指镇关王无端生事呢!
当初张家的事也是镇关王的人搞的,闹到最后,就是镇关王这些人想随意逼迫,按个罪名。
皇上说现如今的事,与张家事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