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多或少都不干净,若真查起来,上面的人为了尽快息事,势必会丢车保帅……那么,谁会成为被丢出去的车?
“小小的睢宁县不过有一条河流分支,却年年能冲垮河坝!”
花素律将折子丢下去,狠狠砸在王穆慈脑袋上!
她愤怒地站起身,双臂支在桌上:“这银子铸的堤坝成不了事!不如拿王卿去填堤坝!”
王穆慈没想到,花素律竟然为一笔常年都有的开支,详细查阅?
不仅连过往拨银,连灾地地图都看过……
王穆慈勉强安慰内心……不过是个小丫头。
“皇上!臣惶恐!臣所估款项有误,请皇上批准臣重新估好款项,办完睢宁洪灾再处罚臣!”
“臣一躯填堤坝又何妨?可灾民等不得啊!皇上!”
王穆慈脸伏在地上,一副为国为民,自己死不足惜的第一大忠臣样子。
可他不知道,花素律是看过剧本的女人!
这厮就是个大贪官!
此人出身太原王氏,正是女主母家那一脉。
天元四年,江若谷开始联手花云舒暗中谋反,王穆慈似墙头草摇摆不定,两人设计让其贪污之事暴露。
小说里查封王穆慈家时,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从王穆慈府邸里搬出来,让原身大为震怒!直接砍了王穆慈的头。
江若谷也趁此时机,推了自己人上位。
王穆慈这戏演的,真是选错观众了!
花素律缓缓坐回龙椅上,默了半晌,忽而大笑出声。
下方群臣皆是茫然惶恐,不解其意。
“你工部尚书做了这些年,连账都弄不清楚,还要办事?哈哈哈哈。”花素律为贴近原身阴晴不定的人设,故作癫狂大笑。
她这一笑,群臣以为她又要发疯,一个个更不敢说话。
花素律笑得眼都晕了才停下来。
明堂之上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她歇了片刻:“羽林军将领,方圆何在?”
花素律高坐下方,身穿盔甲,腰间佩剑,守卫在台阶前的魁梧男人转过身,单膝跪下:“臣在。”
“即刻将王穆慈带回本家府邸,着四队羽林军,轮值把守巡逻!无御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会见!”
“是。”
方圆应令一声,起身走到王穆慈身侧:“王大人,您自己走吧。”
他是给王穆慈留面子。
皇上只是下令看守,未曾卸官,方圆不好手段太过锐利。
王穆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要被软禁起来?他蹭蹭蹭膝行几步……
现下他装不下去了,满面惊恐慌乱。
“不不!皇上!臣惶恐,臣不知自己所犯何事!您让臣死,也得让臣死得明白啊!”
花素律微微往前倾,一双眼瞪着睥睨,阴恻恻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一双眼窝深陷,周围眼骨清晰,眼周青色黑影明显。
王穆慈身体战栗地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