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准备?”徐阔问。
“今天本王给徐净的信,除了叫他去赴取药计划外,还叫他备了两百紫玉珠,给白无药送过去。”墨千痕笔尖沾了墨,一直没抬头。
“两百紫玉珠?干嘛送给白无药啊?”徐阔茫然。
“你没听管大春说,白无药给人赔礼的事吗?”墨千痕正描着梅花纤细的蕊,半刻不能松神,以至于这句话说得有些磕绊。
好在徐阔听清了:“白无药给人赔礼,与咱何干?”
“白无药,白无绝,你不觉得相似啊?”墨千痕道。
“殿下你想说白无药与王妃可能是亲人?”徐阔翻个白眼,“万一巧合呢?天下间,漫说名字相似,就是重名,也不稀罕呐。”
“你说的有理,但本王宁可错认,也不放过这么个讨好王妃姐姐娘家人的机会。”墨千痕搁下画笔。
他将新描的面具挂在脸上,系好带子。
这才转身,道:“不过,两百紫玉珠,即使铁面军,几日之内也是凑不齐的,可又不能耽误了取药计划,所以,本王信中,除了叫徐净代执取药计划,还叫他……”
“啊!”徐阔突地大叫。
墨千痕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徐阔一定懂了。
“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徐阔平时也就耍耍嘴,这回居然玩真的,一把将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
“老东西,你敢弑主?”墨千痕惊怒躲过。
“你都把我儿子的老婆本骗走了,害我这半截入土之人抱不上孙子,你配当主子吗?”
“徐净媳妇儿都没有,你就开始想孙子,老东西,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不管!小老儿不敢弑主,但打主子一顿,我还是下得去手的!”徐阔一挽袖子,饿虎扑食。
他的印迹晶环是乳白色,而武者最低阶位是小元位,印迹晶环该是赤色才对。乳白色,只能说他不懂武功,凡位,普通人。
凡位在乾臻郡土并不鲜见,但在武者遍地的北骨国,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墨千痕这次没躲,哎呦哎呦地任他捶了两拳,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权宜之计嘛,本王一定会补给他的。”
徐阔住手:“真的?”
“骗人是小狗!”墨千痕指天誓地。
一说这话,徐阔反而又给他两拳:“信你才怪!骗人精骗的人还少吗?整个北骨都被你骗了!”
“所见略同。”冷不丁一声从门外传来。
“谁?”徐阔回头。
“王妃姐姐!”一听声儿,墨千痕便欣喜道,却立刻,眸光震动起来。
她来了多久?
听了多少?
门打开,一股冷风灌进屋里。
烛火摇曳。
白无绝单手托着一只碗药,立在门槛之外。
她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霜寒如常,一双眸子,亦是一如既往地深沉若渊,不可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