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瞎,心道王上你气归气,急归急,不能编排莫须有的罪名啊,就算要编排,也不能当着左少邦的面啊。
墨连野按下他小姨的手,艰难地勉强笑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那我可以走了?”白无绝问。
墨连野恨不得这块烫手山芋赶紧走:“请便。”
“诶!差点忘了。”白无绝欲走又留。
“何事?”墨连野头疼。
“虽然我不懂丧事规矩,但也略知常识,孝子摔盆,是要继承家产的,对不对?”白无绝道。
欺人太甚!墨连野终于明白这个词的深意。
左少邦守了十八年葬骨大漠,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感情极度泛滥,自当附和道:“左某听说四殿生前养了一个玩乐场子,叫做不羡仙,依礼,是不是划到小绝名下了?谢遥王上?大殿?”
“应该,应该的。”墨连野口不对心。
“小孩子家的玩意儿,本王不管。”谢遥道。
“地契、账目、契印花册,明晚之前,送到……痕王府,哦对了,太傅府外的几条狗,左某帮谢家打了,以后未经训练的狗崽子就别往外放了,丢人!”左少邦呼啦转身,衣袍作响,宛如战场上金鼓画角之声。
墨连野躬身:“恭送太傅。”
“恭送太傅!”众人退让。
徐阔一把老骨头,亦步亦趋,小心地落在丈余开外。
墨清淮目送白无绝,一言不发,沉静如水。
大门外头,一颗人头倏地缩了回去。
墨连野眼尖:“何田田?”
隐隐约约,人们好似听到了一声响指。
紧接着,丧乐奏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风丝儿已经有了凛冬的气息,扑在人脸上,有种被小刀锉磨的痛觉。
才出谢家大门,白无绝额心就黑气一冒,身体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般,脚下不稳,向后踉跄。
左少邦一把搂住她的腰。
细细感应了一番白无绝身上的气泽,他陡地皱眉:“本命灵源离体?你!”
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她。
“你干嘛,放我下来。”白无绝臊了一脸通红。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左少邦斥道。
“你才胡闹,不许这样抱我!”白无绝着恼。
左少邦八风不动:“我是你哥,怕什么。”
“师兄……给点面子。”白无绝捂住发烫的脸。
“好。”左少邦也是讲究人,将她往肩膀上一扛,手臂从她膝后腘窝穿过,让她可以坐在自己手臂上,用抱三岁小孩的方式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