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我是不是快死了。”
少年的声音响起,接连相伴的还有大声的喘息。
身体正在遭受极度的煎熬, 即便这份苦痛已经承受了不知多少载的岁月, 因着它来的日益汹涌,少年不仅没有适应, 反而近日似乎有些无法容忍了。
兴许是此刻他疼的厉害, 心里升起某种预感, 唇齿之间蹦出来的分明是个问句, 却生生的降了调子, 变成了陈述。
师尊,我怕是要死了吧。
“叭。”
一声响动,在夜里如此的清晰。烛火摇曳, 一个垂垂老人,头发花白,牙齿掉了大半, 脸上沟壑纵横。
这是封鸿道人第七具凡人肉身, 岁数不小了,手指颤巍巍的,抖个不停。手中寒光一闪,拿着的那柄匕首刺破了少年的皮肤。
“呀——”
封鸿抬起头, 一脸无辜的看向少年。
“挑歪了。”
说着话,封鸿道人低头一瞧, 白色肥硕的软虫从他方才挑破的伤口里钻了出来。颤巍巍的手揪住了软虫的脑袋, 不管它如何挣扎, 稳准狠的将其拽了出来。
“看来不算歪,这里也有。”
一旁摆着个简陋的小床,老人两指捏着虫子朝小床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年纪大了以后,手脚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尤其,这具身体本就不是自己的。
指尖一颤,肉滚滚的虫子从老人的手上的掉落在了石砖地上。眼睛是瞧见了,可封鸿道人的脚却来不及更改方向,沉沉的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