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玉没有等到花浸露。
那日见到房门贴的便签后, 似乎心里有了盼望, 便能够忘却一些夜深人静时涌上的负面情绪。
花枝玉每日想着那些末日前琐碎的小事,行尸走肉般收集物资,精挑细选的塞进储物空间。
她从父亲房间的保险箱内翻找到地下武器库钥匙,检着用着顺手的带上, 又塞了几箱弹药。
厨房仓库还存有不少粮食,她清点后, 发现少了至少三分之二。看来花浸露临走前带走不少, 但挂念着其他人,留下了些。
每日睡觉前,花枝玉都惴惴不安, 又无比期盼的推开花浸露的房间门, 希望下一秒能看到精明又傲气的姐姐瞪眼看她,一如既往的骂她出去。
可黑暗到粉尘运动痕迹都能看清的房间, 仍空无一人。
一周的光阴悄然在空旷的大宅里缓步走过, 便签纸被手心不住婆娑,磨损到字迹脱落。
花枝玉再不去楼上卧室,她怕推开门后那一瞬心头刀割般的剧痛。
她决定走了。
站在这栋再熟悉不过的百年老宅下,她像只过客般的蝼蚁渺小无助。
她生于此长于此,从它繁华看到死寂, 最后也不得不选择离去。
在阳光剧烈的背光中,背后缓缓合上的花家巨大的雕花铁栅栏门, 像此生再无缘相见的天堂之门。
凌晨六点。
原容蜷缩在蓬松柔软的羽绒被里, 昏暗的卧室中无声钟表一板一眼的走, 门口突然被“咣咣”砸想。
这几日过得不安稳,原容从不深的睡眠中瞬间坐起,屏息听去。
那日离开后,池疏收拾东西搬到他楼下,二人出门行动,抑或交流消息,都方便不少。
此刻清晨不速之客来访,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池疏没事吧?他顾不得一身家居服,迅速到门口,来人还在砸门,急促之至,让人隔着门能感到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