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啊。”胜宣盘腿坐在飞行法器上,冲宋偻挤眉弄眼,“你到底为什么把陆僧舟也带上?”
被点到名的陆僧舟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打坐中,灰黑色的仙脉在衣袍间若隐若现。
宋偻轻摇扇子,眯眼望着前方如雾云海,道:“想不通就别想,你那核桃一般大小的脑子全用来想这个了,还怎么找丹沣之花?”
“那也总比你无脑做事好。”胜宣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元承有点晕飞行法器,身形萧瑟地躲在一边无声地揉着太阳穴,闻声喝道:“你俩能否安静一些?”
宋偻是个轻佻性子,胜宣是个不甘寂寞的,两人凑在一块舌头可以翘到天上去,元承有些后悔,此等苦差应该让山寒来,他最是枯燥苦闷的了,听两人你来我往也能如老僧入定般无动于衷。
元承这一嗓子完全没用,两人针锋相对乐此不疲。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胜宣嘴上不停歇,心里明镜一样,宋偻这是怕极了。
宋偻风流随性,兴致来了跟他吵上三天三夜也不嫌累,兴致缺缺便一句都不肯废话,段宥中毒,他肯定不会是兴致勃勃,应是内心惶恐不安,又不想一个人胡思乱想,便把他拉上说些有的没的分散注意力。
没想到啊,宋偻对段宥竟是上了心的。
“我不跟你吵,无聊的很。”胜宣倚靠着柔软小垫,眼珠略略下移,望着宋偻道,“我就问你一句话,到时候进了困沙的地界,你要全程护着陆僧舟么?”
宋偻轻蔑道:“有何不可。”
胜宣咂咂嘴,朝他竖起大拇指:“够任性。”
七个时辰后,四人来到了困沙地界。
甫一进入,凛冽的狂风裹挟着漫天的黄沙轰轰烈烈地碾压过来,像是一张巨大的沙网,要将渺小的人类围困其中。
飞行法器很快想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不是普通的黄沙,它们会侵入飞行法器的内部破坏它的结构,对物品如此,对人更是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