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骨找了个位置盘腿而坐,暮暮纯粹就是干坐十几个时辰,而姜瞒却要凭意志力生生熬过去,直到她的肉|体强度上升一个层次。
闭眼前,她似乎在远处看到另一个人影,只是濡湿的视线阻止了她想进一步看清的念头,揉揉眼,那个人影又不见了。
还有人也在煅体么。
快要热炸了的姜瞒竟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好像战场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活着的同伴,握着对方的手热泪盈眶地说“兄弟不容易啊你也来受罪了”。
热。
很热。
事实上,尺宵尊曾经在最里层的“一方焰心”里呆过十二个时辰,那里的热度差点没把她逼疯掉,甚至产生过“干脆捅自己一剑把自己捅晕算了”的冲动,最后还是硬生生地抗下了下来。按理说,经历过那样的高温,姜瞒的承受能力是上升了的,但亏就亏在这副新壳子上,脆弱的不堪一击,身体上的痛苦影响到了她,导致她一面觉得这点热度比一方焰心里的差远了呢,一面又觉得好热啊怎么会这么热。
着实痛苦。
但是痛苦之外,姜瞒明显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不是那种肉眼可见的肌肉化,而是从内到外变得强硬不少。
果然,只有浴火之后才能重生。
就这样在煎熬却欢喜中熬过了八个时辰,姜瞒沉沉地掀开眼皮,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气。
她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湿,此刻全都紧密地贴在她的身上,原本的枣红色也变成了深棕色,头发一绺一绺地扭在一起,不少碎发湿答答地贴在额头以及脸颊上,惨白了十几年的面容终于在此时红了起来。
像个烤熟的龙虾。
姜瞒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暮暮奶白色的骨架已经有些焦黄的痕迹了,从视觉效果上来看确实要比之前坚硬一些。
她站起来,开始往第二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