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三人有些神伤。他们能理解,但是“无法帮助阿瞒哪怕一丝一毫”的认知还是让他们充满了挫败感。
任清盟道:“领界里发生了什么?白囚和原钊呢?化人笔在谁手里?”
姜瞒一一答道:“四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我利用‘熟悉领界一草一木’这样的先天优势将化人笔夺了过来,并且重伤了白囚,最后原钊带着衰弱成了三阶妖兽的白囚离开了。”
至于其中的艰难曲折,她一概不提。
若是告诉他们,每次她出手攻击白囚以消耗对方的妖力时,最平常的结果就是反被打得差点丧命,吊着最后一口气躲在“圣海”中疗伤,等到痊愈得差不多时再以自身为饵将白囚的妖力一点一点磨掉最后来个致命一击——他们一定会宰了她的,嗯,一定会。
而原钊,估计什么都明白了。
毕竟不会有人比尺宵尊自己还了解领界的所有,何况还有那把忠心耿耿的尺宵剑在一旁辅助,原钊若是再猜不到,可以直接挖个坑埋葬自己那坏死的智商了。
自己重伤白囚准备趁机将其毙命时,原钊那震惊复杂到无以言表的神情,历历在目。
白囚的妖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幻化人形了,彼时一只三角兽凄凄哀哀地倒在地上,暗紫的双眸却一派平静,对那高举的剑锋视而不见,瞳仁对着原钊,鼻子里喷出微弱的气息。
原钊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挣扎不已。
他是善,他是恶,他想要保修仙界平安,他想要修仙界腥风血雨,终归是殊途,何况他还骗了他那么久。
尺宵剑猛地挥下,一道寒芒划过原钊的视野——
“等等!”
两字脱口而出,原钊待对上姜瞒移转过来的视线时才反应过来,竟是自己阻止了这场斩杀。
“原道友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姜瞒笑道。
白囚眸中的身影越来越大,原钊走至他的面前,沉默地盯了他几息,忽而冲姜瞒抱拳道:“请尺宵尊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白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