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郡王的一声感叹,顿时让整个扬州城上的文武脸色骤变。
文官们嘴唇动了动,没有言语。
只有武夫们嚷嚷,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不断地咒骂。
吴三桂不为所动,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长江,不发一言。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道:“淮安府的夏粮,还没有到吗?”
这句话,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扬州知府忙低头道:“回禀平西王,还未到。”
吴三桂在扬州城,共有五万大军,其中三万关宁骑兵,两万刘泽清的兵马。
这股兵马,本来是郑隆芳,姚文昌二人的,只是必须背锅,去了北京,凶多吉少。
而这五万兵马,只仅仅只是一个扬州府,供应起来也是极难的,所有淮安府也在其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淮安跟扬州府,吴三桂算是真正的王。
不过,吴三桂却没多少享受。
“是不是出现意外?”
嘀咕了一声,吴三桂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书房。
在这里,有一副南直隶的简陋地图。
他的手指先落到了扬州,然后再到了徐州,最后则是淮安。
如此,竟然呈现出三角形。
“若是被抄了后路?那岂不是陷入泥潭,坐等灭亡?”
越想,吴三桂心中越慌。
“山东竟然对徐州不管不顾,这是要做什么?”
气急败坏下,吴三桂恨不得直接投降明朝,但现实却逼迫他不得不遵从。
“来人,排除斥候,沿着北方打探,扬州城附近两百里,都不要放过。”
“希望,这是个错误的猜测。”
汤福游走在街头,昂首挺胸,符合一个豪奴的身份。
作为平西郡王的家丁,几乎没有人敢得罪他,就连那些衙役们,也是舔着脸赔笑。
随着战争的临近,扬州城的物价日趋高昂。
但对于汤福来说,价钱反而更低,特他捞钱也更多。
待他转过去,那群贪婪的目光,瞬间议论纷纷,都在嫉妒他走了狗屎运,成了平西郡王的家奴。
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哼,废了老子百两白银,你们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