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上原本精神立起的狐狸耳朵似乎也因此而焉哒哒地软趴着,想要抬手摸一摸,又由于躺在他怀里睡着的孩子而无法实施,最终只能失落地摇了摇头,“——等白泽回来,我绝对要让他好看。”
“我会好好和退解释的。”听到这里的一期勉强挤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一期尼,我也想去!”
“还有我!”
「千万不要忘了在下!」站在鸣狐肩上的小狐狸上蹿下跳地叫嚷不停。
本丸里所有粟田口刀派的付丧神们全都齐聚在门口,眼巴巴地盯着自家的大家长。
“这么多人的话,也挤不进去啊,也容易惊着退,”一期揉了揉乱的长发,蜜色的瞳眸之中满是温软的笑意,“别担心,我们粟田口的兄弟,个个都是坚韧强大,非常了不起的刀剑男士,才不会就这么倒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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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湿毛巾擦了擦五虎退被眼泪浸染得像是只大花猫般的脸颊,莫白芷替他掖了掖被角,轻轻揉了揉趴在床头,乖巧地守着自家主人的三只小老虎的小脑袋——还有两只被他留在了另一位五虎退那里,“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来叫我,要保护好退哦。”
“嗷!”
三只小老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坚定的低吼。
“......”
走到四下无人之处时一直莫白芷他挂在脸上,如同面具般的平和笑容顿时就如同阳光下的薄雪般消融无踪,他面无表情地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眼底起伏着种种复杂难辨的暗潮。
先前他对一期所说的,「被自己半妖的模样吓到」完全只是一时的搪塞之语,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那个来自其他本丸的五虎退是在知晓自己审神者的身份后才绝望地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
而且,就他方才手入时候发现的伤势来看,其中很大一部分的伤口根本不是溯行军能够造成的,那些撞伤,烫伤,瘀青,掐痕,倒更像是......人类才能留下的烙印。
他久违地体验到一种淡淡的无力感。
这样虐待,伤害一个完全孩子模样,天真内向的付丧神的人,很可能和他有着同样的种族,同样的职业,这样的事实,实在是让人倍受打击。
不过他也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可做不到定位那个不称职同事的本丸的时空锚点,杀上门去教训他的地步......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门人士来负责比较好。
不久前方才给曼殊发了一封短笺的莫白芷斜倚着墙面,目光放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白芷大人,”个头娇小玲珑的鸦天狗扑扇着小翅膀心急火燎地从拐角处疾飞而来,“负责调查情报的几位探者已经回来了,根据他们询问奴良组附近的妖怪得到的信息来看,那位受伤的付丧神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出现在街道上的,当时他的表现非常慌张,好像是身后仍有人在追杀的样子,但他们并没有看到这样的可疑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