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方落落估计得差不多,毕竟慕容鄞不可能在苏州城一直停留下去,即便自己是他计划中的意外,但是以他的心性,也不可能因为自己就中断北伐。
而她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按照自己之前在文老身边学到的那点药理知识,让新玉暗中给自己抓了药材过来,掺在自己日常喝的补品之中,倒是不惹人注意。
等到慕容鄞完成了手头上的事情、去找方家找她的时候,方落落已经病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脸色也有些发黄,在看到慕容鄞的时候想要起身行礼,被慕容鄞制止了。
他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女人,微微蹙眉,“不过有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就这样了?”
许是在病中,方落落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冷颜厉色,自床帐中露出一张青白色的病容,她勉强笑了笑:
“这些时日总是翻来覆去地想起来从前的事情,晚上做的梦也纷纷杂杂,说来说去无非是我欠了他的,恐怕是他如今在天上魂魄不安,这才搅扰我。”
这话听得慕容鄞有些不悦,到底他算计了慕容墨,如今方落落说什么她对不住慕容墨,所以难以安眠,他总觉得是在影射他。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与慕容墨也是多年的夫妻,他为人坦荡不计较这些,生前尚且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更不用说死后。”
他温声宽慰着她,但是方落落却只是惨然一笑,说话的声气儿也越发的微弱:
“这些天我总是见着他在对我招手,说什么地下清冷,他连具棺椁都没有,叫我舍了人间富贵去陪他。只怕我也是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不得不早做打算。”
说完她便看向了立在一旁的新玉。
新玉的脸上亦是一片沉重,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到了慕容鄞面前,那是一方锦盒,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打银票,并着若干铺面田产地契。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来看你就是为了这个?”
他冷声问道。
“王爷的心意我并非不知,只是心已许他难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