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见识过她的刚烈，知道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知道她此时不过是在强颜欢笑，便道：
“都是做女人的，夫君的心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了，若是全然没有嫉妒之心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如今他钟情的还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女人。”
默然不语，方落落只是聆听着太妃的话，并不急着说话。
“若非此时她腹中已经有了墨儿的子嗣，我便要做主将她打发回去了。”
犹豫了一下，肖太妃飞快地捻着手中佛珠，心中也在天人交战，但是最后还是低声道：
“这样的女人留在府中只会是祸源，最后只怕要闹得整个王府家宅不宁。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做主，无论是男是女，她的孩儿都会记在你的名下，她……我自会打发了。”
太妃这是起了去母留子之心，方落落心中也不由得一震，她从前总以为太妃是个性子软和的，虽然有些心思但是始终下不去手，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太妃其人。
即便她再纯良，但是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识过？
若是真的狠下心来，远胜自己。
似是察觉到方落落的震惊，肖太妃的眼神中依稀闪过一丝丝沧桑，“我在宫中，并无深厚的母家做依靠，唯一能倚仗的便是皇上的恩宠。为了能牢牢握住这份恩宠，我舍弃了很多东西，其中或许就有我的儿子。”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方落落：“我已经活到这个年纪这个地位，若是没有狠心过一回，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平安无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