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看看吧,许是两人在看书忘了时辰。”
留青提步向书房走去,孟望舒跟着,没成想刚上台阶,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两人皆愣在原地。
孟望舒和留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神惊愕地交汇,仿佛亲眼所见一桩秘辛,若是孟苍清打了宁馥,那是主子教训下人理所应当,可凭着宁馥多年侍奉,于情却又说不过去;若是宁馥打了孟苍清......宁馥怎么可能打孟苍清!
可门内传出的宁馥声音,冷静自若,完全不像是被孟苍清打过的样子,“宁馥只是为公子着想,公子万不可劳心动气,宁馥这就出去。”
话音刚落,书房大门应声而开,门外的两人躲也找不到地方躲,只能硬装成刚来,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不过......确实是宁馥被打了,孟望舒瞄了一眼,宁馥的脸上,五指指痕清晰可见,红肿透血,看得出来是下了狠手。
宁馥见了门外紧张的两人,面色平淡,不遮不掩,“宁馥见过大小姐,不关公子的事,还请大小姐不要误会,是宁馥护主不周,自己打的自己。”
孟望舒移开目光咳了两声,摆摆手道:“免礼免礼,快去冰敷一下吧,我进去看看大哥。”
宁馥告退,孟苍清在书房里也大差不差地听到了,见孟望舒走进来,却只提着笔坐在书案前,敛眸不语。
“留青,你在外面等着。”
“是。”
关上房门,两兄妹都沉默着,还是孟望舒先叹了口气,宽慰道:“大哥,你和宁馥这是为着哪门子的事,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动手啊。”
“我拦不住她,”孟苍清转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云更低沉了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许是和我这个病秧子待久了,宁馥的心里,也生了病。”
“净瞎说,大哥你的病呀,马上就会好起来了,你可别又把宁馥给咒出毛病来,”孟望舒看了眼书案上摆放的笔墨,好奇地凑过去,“在写什么?”
孟苍清安慰的话听的多了,只笑了笑,狼毫浸墨,宣纸留香,提笔补上了最后一横。
移开镇纸石,孟苍清将整张纸提起来给孟望舒看,写的居然是那句“心如止水鉴常明,见尽人间万物情”,只不过纸上墨痕未干,被孟苍清这么一拎,最后一笔的“情”字墨缓缓淌下来,乱了满篇的规整有方。
“哎哎哎?糟糕,快放下快放下!大哥你是用了多少墨,都淌下来了!这不全毁了吗?”孟望舒着急地按下孟苍清的手,将这幅字放回了书案。